正文 唐代任俠詩的美學意義探析(1 / 2)

唐代任俠詩的美學意義探析

文學·影視

作者:盧立飛

【摘要】唐代的文學成就眾人矚目,後人亦難以企及;而任俠之氣作為其中一個必要且重要的文學現象,在有唐一代風靡一時;作為“盛唐氣象”的鮮活力量,它增添了唐文學的藝術魅力,影響了一代詩人及其詩歌創作,為整個唐朝盛世注入了一股有力的精神寄托,因而具有重要的研究價值。

【關鍵詞】唐代;文學;任俠之氣;思想

如果說,整部唐詩是有唐一代千千萬萬個詩人的民族大合唱,那麼詠俠詩便是其中聲調最雄壯,感情最激越,使人氣血為之湧動、體骨為之騰翔的一段樂章。它與邊塞詩一起唱出了煌煌大唐的最強音。唐代詠俠詩充滿了昂揚奮發的進取精神和社會美感中的崇高美,其人物、場景和意象無不洋溢著陽剛之氣。任俠詩歌的陽剛之美具體表現為人物形象崇高的人格美、藝術雄壯的境界美與情感任性而為的氣勢美。

一、人物形象崇高的人格美

詠俠詩的陽剛美首先表現在抒情言誌時抒情主人公往往具有崇高的人格美。唐代詩人在詠俠詩中所抒發的誌向都比較遠大,氣魄剛健雄毅,感情深沉熱烈。他們在詩中歌頌崇高的愛國情操,表達建功立業的人生渴望,如岑參。

一驛過一驛,驛騎如星流。平明發鹹陽,暮及隴山頭。隴水不可聽,嗚咽令人愁。沙塵撲馬汗,霧露凝貂裘。西來誰家子,自道新封侯。前月發安西,路上無停留。都護猶未到,來時在西州。十日過沙磧,終朝風不休。馬走碎石中,四蹄皆血流。萬裏奉王事,一身無所求。也知塞垣苦,豈為妻子謀。山口月欲出,先照關城樓。溪流與鬆風,靜夜相颼飀。別家賴歸夢,山塞多離憂。與子且攜手,不愁前路修。(岑參《初過隴山途中呈宇文判官》)

在詩人的筆下,戰地沙場似乎不再是滿目蒼涼的荒城古漠,而是熱血男兒施展身手建功立業的大好去處。邊關雪冷,大漠風寒,詩人殺敵報國的赤誠是滾燙的;山川蒼蒼,歸路漫漫,征人畫地封侯的理想並不遙遠。縱然戰死疆場,馬革裹屍,也不失為人生的一種壯烈。

在唐代詠俠詩人看來,俠是一種具有特色的精神氣質。那種“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還有那種“男兒百年且樂命,何須徇書受貧病。男兒百年且容身,何須徇節甘風塵”,更有那種“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的豪情快意與追求人生的自由境界,這些便是他們努力要造就的人格模式。這種對自由生命的向往躍然紙上,形成了唐人詠俠詩中獨有的浪漫氣息、英雄品格和精神氣質,從而體現著崇高的人格美。

在對人格美的體現中,詩人往往將行俠與自然或是將理想與人生相統一,或將俠客置於時事的浪尖上,或通過對俠義行為與聲勢的渲演來體現祟高與悲壯,體現詩人的人生意識,從而形成了唐人詠俠詩的靈魂。

二、境界雄渾壯美的藝術美

唐詠俠詩人以獨特的審美視角,在詠俠詩中創造了一個雄渾壯美的境界,形成“大唐氣象”。主觀的情和客觀的物是構成詩的兩大要素。“物”除了人物形象之外,還指詠俠詩中的江湖場景、自然意象和人文意象,它們也是構成詠俠詩雄渾壯美的重要因素。

1、疆場與獵場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遊俠人物隻有在廣裹的天地中,在浩瀚無垠的秋日原野上,在壯麗的山川中,在大漠邊塞中,才能淋漓盡致地展示出縱橫馳騁的英雄風采,方能一展俠者本色。崔顥《古遊俠呈軍中諸將》“殺人遼水上,走馬漁陽歸”,虞羽客《結客少年場行》“龍城含曉霧,瀚海遙隔天”,再如:

龍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秋霜切玉劍,落日明珠袍。鬥雞事萬乘,軒蓋一何高。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酒後競風采,三杯弄寶刀。殺人如剪草,劇孟同遊遨。發憤去函穀,從軍向臨洮。叱吒經百戰,匈奴盡奔逃。歸來使酒氣,未肯拜肖曹。羞入原憲室,荒徑隱蓬蒿。(李白《白馬篇》)

詩人將其生活場景放置在函穀一臨洮、渭北一關東、遼水一漁陽,龍城一瀚海等一係列具有巨大空間跨度的邊塞場景中,即是寫實,也是為了渲染出一派或遼遠冷寂,或緊張激烈的環境氛圍,從而構畫出一種雄渾壯美之藝術境界,產生一種祟高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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