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淼訂婚宴的第二天恰逢周末,早上起來,給肚絲和自己分別弄了早飯,一人一貓收拾妥帖之後,殷芮瑩就抱著不輕的“肉球”下了樓。
雖然還是冬天,可是寒氣卻不如前些日子重,坐在臨近公園的長椅上,把肚絲放在腿上,暖暖的一團,用來捂手剛剛好。
早晨,尤其是周末的早晨,這個小公園就格外熱鬧,除了平時喜歡出來走走的上了年紀的老人外,年輕人甚至孩子也多了起來。
看著經過身邊的路人來來回回,笑容切切,殷芮瑩隻覺得心思從未有過的平靜無擾。
隻是,視線下移
手袋裏的手機昨晚臨睡前調成振動,響了有好一會兒,驚得腿上的肚絲時時搖頭張望,她卻隻當沒聽見似的繼續環顧著四周。不多時,聲了,餘光暗瞟過去,鼻端微不可查的長舒了口氣。
可到底還是低估了某人的耐性,這邊心還沒安然放擱原處,那邊手袋裏又“嗡嗡”不斷。
“姑娘,你那手機可是響了好些時候了,趕緊接了,看情形找你挺急的還。”坐在不遠處的一個大媽好心的提醒道。
殷芮瑩轉頭,堪堪正對上那大媽眼中的些許嗔怪,估計她是在責怪著自己不懂事,抱著手機在身,卻竟當看不見的不願意接聽。
不好意思的點頭朝那邊笑了笑,拿過手袋,在袋中摩挲了半天,終於掏出了手機。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眉間蹙起,可還是敵不過旁邊那堪比監視器的直射眼神。
再次對那位大媽粲然一笑,腦中想象著某人,手下用力狠狠的按了下去。
“喂!”
“你再不接電話,我就要懷疑今天早上晨報上說的失蹤女子是你了。”某人專屬的開場方式,戲謔調調滿滿。
“你有什麼事嗎?”側轉過身,殷芮瑩撥弄著腿上肚絲的茸毛,聲音低沉。
“沒事難道就不準找你了?再說,我給你打電話,準是好事。”
“一大早的當頭就問我失蹤沒有就是你所謂的好事?別說我現在還沒失蹤,要真有那麼回事,也輪不到您來操心。”聽到他趾高氣揚的聲調,總是忍不住嗆他。
“你現在可不就歸我管,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兒,估計也就你還不自知。”
話落,殷芮瑩便沒了聲,沒有接過話。
昨天他說,‘不刻意追求結果,隻忠於各自的感情’,那一刻,自己清楚的察覺到了心中的悸動,像是打著節拍的鼓點突然狂亂不已的躁動。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把他放在心上的,她不知道,雖然一再的告誡自己,他是她不能觸碰的蠱,可不知不覺中,卻已一點點侵入四肢百骸。
他真真是把她看了個透徹。昨天訂婚宴上的宣告把她所有的退路都給堵死,在自己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又給她開了另一扇門,就是站在他的身邊。可是他也知道她害怕一無所知,籌碼全無,如果沒有她能掌控的東西,即使查出心意,她也不會就範,所以才有了“叫停由你”。
這樣一場勉強的開始,殷芮瑩不知道結束在不久之後的哪一個點時,也不知道究竟自己應承下來是對是錯,在昨天之後,好像,自己就已經被逼著在那條不知什麼時候就會一腳踩空的路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