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指揮史下手真狠(1 / 3)

李太醫被人引著走進房中,啪的一聲,雕花木門被小廝緊緊關上,聞著房中的藥味兒,李太醫皺著眉走到床前,看著指揮史蒼白的臉色,問:

“指揮史,您的傷可好些了?”

廉肅嗤了一聲,道:“我的傷勢如何,沒人比李太醫更清楚,何必明知故問?今日之所以派人將李太醫請過來,本官有事想要麻煩你。”

“何事?”李太醫心頭一緊,即使麵前的男人受了重傷,卻仍似餓狼般,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好像他不答應,就會被這隻猛獸死死咬住脖頸,連啃帶咬的扯下一塊肉。

李太醫為官多年,知道廉肅是個不好惹的硬角色,此刻賠著小心,強擠出一絲笑。

“勞煩李太醫放出消息,說本官傷了脊骨,日後再難站起,隻能坐在輪椅上度日。”

“不成!”李太醫麵露驚慌之色:“這是欺君之罪!指揮史不怕陛下知道了,治你的罪嗎?”

廉肅還真不怕,畢竟他身上的傷就是為救崇德帝才受的,即使李太醫故意說他重傷難治,崇德帝也不會懷疑,就算日後他隻能在輪椅上度日,指揮史的位置依舊能保住。

為了得到齊蓁,廉肅還真是什麼招數都使出來,不惜自殘。

“李太醫真不幫?”

廉肅微微眯起眼,眼中露出一絲猙獰的殺意,想起麵前的人是錦衣衛指揮史,李太醫身子不由打了個哆嗦,問:

“指揮史想要裝多久?”

“三月足矣。”

要是三個月齊蓁還沒有心甘情願的從了他,那就休怪他用強了。

想到趙恒那張虛偽的臉,廉肅眼神陰冷,不帶一絲溫度,李太醫從旁看著,半點兒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隻能應下此事。

齊蓁剛回到玉顏坊,正在熬製做引子的米團,就聽到一陣腳步聲。

把米團子規規矩矩的擺放好,在酒壇子裏發酵,齊蓁邊忙活邊問:

“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說要在廉府住幾天嗎?”

齊蓁被廉肅趕回玉顏坊後,即使心裏有火沒處發,到底也是擔心那個男人,便告訴了廉伯元一聲,讓他去照看著廉肅,廉伯元現在雖然隻有十四,但卻十分懂事,心智手段比成年男子不差分毫,有他待在廉府照看,齊蓁才能放心。

廉伯元麵色青白,就連薄唇都失了血色,看著他這幅模樣,齊蓁心裏升起一絲不妙之感,幾步走上前,一把扣住廉伯元的肩頭,急問道:

“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廉伯元到底還是個孩子,即便沒流淚,但眼底卻滿布血絲,喉結動了動,啞聲道:

“娘,叔叔可能、可能殘了。”

腦海轟的一聲,齊蓁覺得自己聽錯了,廉肅不是腹部被砍了一刀嗎?怎會突然殘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太醫怎麼說的?”

見齊蓁紅了眼,廉伯元不敢隱瞞,將李太醫所說的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叔叔腹部中的一刀十分嚴重,傷了脊骨,也不知能不能再站起來。”

淚水猛地奔湧而出,齊蓁死死捂住嘴,廉肅那種人,要是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了會怎麼想?

顧不得別的,齊蓁一把推開廉伯元,直接跑出了玉顏坊,坐上街邊的馬車,就往廉府的方向趕去。

廉伯元看著馬車離去時在雪地上軋出的車轍,緊緊皺著眉,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上次李太醫給二叔看診時他也在場,當時李太醫可沒說二叔傷到了脊骨,怎麼沒兩天竟然不良於行了?

廉伯元心裏有了猜測,卻也不敢斷定,反正二叔做什麼事情心裏都有計較,他自己的事情,自然不用侄子插手。

馬車到了廉府,齊蓁給了錢後,就直接往府裏衝。

守門的小廝一個個都有眼力見兒,早就知道這位容貌嬌嫩色如春花的夫人是大人的嫂子,根本不敢阻攔,直接引著齊蓁往臥房的方向趕去。

廉府不算大也不算小,五髒俱全,山石樹木全都不缺,但齊蓁此刻根本沒有心情注意別的,隻急急的跟在小廝身後,不停問:

“你家大人真的站不起來了?”

小廝有手背抹淚,紅著眼道:

“奴才也希望是假的,但李太醫在整個京城裏都極有名望,他不可能騙主子啊!這可怎麼辦……”

齊蓁嘴裏發苦,眼神複雜,兩手攥緊了,等走到臥房門口時,直接推門而入。

房中陰沉沉的,所有的簾子全都擋的嚴嚴實實,一絲光都透不進來,那股藥味兒濃鬱到令人作嘔,讓本就壓抑的房間更添幾分陰翳。

“滾出去!”

聽到外頭傳來的響動,一個青花瓷碗突然從帳子裏砸出來,落在地上,碎成齏粉,不用看齊蓁就知道男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就連聲音裏也壓抑著怒火,藏都藏不住。

蓮步輕移,女人的身子本就不沉,齊蓁腳上踩著的棉鞋隻有薄薄一層布底,雖然不保暖,但走路卻沒有響聲。

她麵沉如水,心裏卻慌得厲害,看廉肅這幅樣子,應該也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了,這可怎麼辦?

伸手撩開厚重的簾子,齊蓁走了進去,房中早就燒了地龍,熱氣混雜著藥味兒蒸騰,讓齊蓁眉頭緊皺,死死抿著顏色嬌豔的紅唇,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直接嘔出來。

要是那樣的話,以廉肅的自尊心,恐怕恨不得將齊蓁的皮給生生剝下來。

“我讓你滾沒聽到嗎?”

陰滲滲的聲音突然傳來,廉肅轉頭,待看到齊蓁後,明顯吃了一驚。

男人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單衣的係帶沒有係好,露出健壯結實上下起伏的胸膛。

齊蓁走到床邊,彎下腰,伸手將男人胸前的係帶仔細係上,因怕碰著男人的傷口,齊蓁動作十分小心,饒是如此,被養的細膩如削蔥根般的指尖還是不經意從男人胸膛上劃過,好像被風吹拂的柳枝,在平靜的湖麵上暈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剛從外麵走進來,房外天寒地凍,房中悶熱似火。

女人的指尖冰涼,讓廉肅微微眯起鷹眸,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像餓極了的野獸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