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對於楚欽的吩咐,墨竹即便怕極了,也不敢違拗,一步步挨到床邊上,男人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惡狠狠的逼問:“你說,我究竟怎麼了?快說!”
“少爺,您、您受了重傷,好好養著就能好全,現在不宜動怒,否則容易傷了身子……”
啪的一聲,楚欽一耳光甩在墨竹臉上,男人即便受了傷,手勁兒依舊不小,這麼一下子打得墨竹耳邊傳來嗡嗡的響聲,嘴角不住的往外滲出血絲,鬢發散亂,那模樣看著可憐極了。
“你這賤人,現在還打量著蒙騙我是不是,你快說實話!”
墨竹哇的一聲就哭了,拚命掙紮著,嘴裏叫喊道:“少爺,您的命根子斷了,日後再也不能人道,子嗣上也艱難了,嗚嗚……”
聽到這話,楚欽愣了一下,墨竹趁此機會,狠狠的甩開楚欽的手,哭著跑出了主臥,留著楚欽一個人呆在屋裏頭,低著頭看著自己不斷傳來疼痛的話兒,隻覺得下半輩子都沒了指望。
“小姐,出大事兒了!”石清嘉身邊的大丫鬟蕭冰幾步衝進主臥,走到石清嘉身邊,四下瞅瞅,發現周圍沒有別的丫鬟,這才壓低了聲音開口:“姑爺去春意樓裏胡鬧,與一個嫖.客爭風吃醋,讓人一腳踹在了命根子上,現在那話兒已經不中用了……”
石清嘉蹭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就算她知道楚欽不是個東西,也沒想到這孬種竟然這麼沒用,去狎妓還能被人將話兒給廢了,她現在肚子裏連個動靜都沒有,難道要跟在楚欽身邊守一輩子活寡不成?要是這樁婚事不是陛下賜下的,她跟楚欽和離也不是難事,偏偏皇帝金口玉言,自己若是和離,就是抗旨不尊,這下場可不是石清嘉能承受的了的。
想到此,石清嘉麵色變了幾變,一時之間也沒了法子,皺著眉思索著。
蕭冰看著小姐這幅模樣,心裏頭頗有些驚懼,畢竟她伺候在石清嘉身邊也有些年頭了,早就清楚主子嬌美皮囊下的惡劣性子,此刻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開口道:“剛才奴婢看著譽王妃手下的人出去了不少,好像是在找那個懷了孕的妓女……”
石清嘉眼神閃了閃,不用細想就明白譽王妃的用意,眼下不管妓女的身份到底有多低賤多不堪,但肚子裏那塊肉卻是楚欽的骨血,楚欽現在成了一個廢人,與宮裏的太監也沒有什麼差別,說不定這輩子隻能有那一個孩子,譽王妃對孩子看重也是正常。
女人眯了眯眼,細膩指尖纏繞著順滑的黑發,突然開口:“罷了,先不用管她,反正我是楚欽明媒正娶的媳婦,將來那孩子也是養在我的膝下,至於孩子的母親,沒有用的東西還留在世上有什麼用處?”
在石清嘉看來,孩子不過是她鞏固地位的籌碼而已,不用她自己生自然是好的,畢竟那賤種的下賤娘隻是個妓女,比起螞蟻也強不了多少,隻要等到孩子生下來,將那個妓女給除掉,孩子養在她名下,就是她的兒子,從庶出變成嫡出,想必譽王妃也不會拒絕。心裏頭都盤算好了,石清嘉甚至好心情的哼著小曲兒,好像被廢了的男人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個不相幹的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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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府裏府外都在找知春知夏的蹤跡,紅嵐得知此事後,直接將事情告訴了齊蓁:“主子,她們兩個在後院兒裏雖然不會被找到,但總不能藏一輩子,等著知夏肚子裏的孩子漸漸大些,準備的東西就多了……”
齊蓁伸手擼著貓,撓著旺財軟乎乎的下巴,這隻小奶貓嘴裏頭發出呼呼的聲音,舒服的癱在小女人腿上,露出雪白的肚皮來,一邊戳著旺財的肚子,齊蓁一邊道:“我也沒打算將知夏藏起來一輩子,等到今晚交待她們幾件事,明日就送到譽王妃眼皮子底下也無妨,真沒想到楚欽竟然這麼不中用,被人踹了一腳那話兒就爛了。”
正說著呢,廉肅走了進來,看到齊蓁腿上的旺財,臉色黑了一下,衝著紅嵐吩咐:“把貓抱下去。”
即使紅嵐是個穩重的,看到廉肅黑著臉,心中不免有些驚懼,抱著貓幾步就走出了主臥,好像身後有惡鬼在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