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挨到老嬤嬤身邊,石清嘉嬌美的臉變得十分扭曲,嘴角露出獰笑,用細針在老嬤嬤肚臍下連連紮了三下,這老虔婆睡得熟,隻以為是被蚊子咬了,伸出蒲扇般的大掌撥了撥,之後就再也沒能動彈,試了試老嬤嬤的鼻息,發現這老東西果然斷了氣後,石清嘉趕緊將細針收起來,戴在頭上,裝作難受的模樣,趴在地上‘昏迷’著。
譽王妃自然沒想弄死石清嘉,關了一晚上後,她仍然沒找到楚欽的消息,譽王妃此刻急得好像石鍋上的螞蟻,派人去京兆尹府報了案,滿京城的找,卻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到了最後,譽王妃實在沒了辦法,派人將石清嘉跟那老虔婆拖了出來,發現老虔婆不知怎麼直接斷了氣,而石清嘉也發起高燒,整個人燒的都糊塗了,嘴裏頭不知說些什麼,怎麼叫都叫不醒。
偏偏這時候石家來人了,非要將石清嘉給要回去,畢竟是人家嬌養著的小姐,嫁給一個廢人守活寡也就算了,現在還挨了一頓毒打,被關在廂房裏,石夫人本就寵溺石清嘉,聽到這個消息昨夜裏差不點兒昏迷過去,最後還是石老爺帶人來了譽王府。
譽王妃自然不會放人,一個與人通奸不守婦道的賤蹄子,還害了自己兒子,譽王妃此刻留著石清嘉一條小命兒,隻是為了找到楚欽的下落,石家現在來搶人,譽王妃直接派了府裏頭的侍衛,將石家的小廝打得鼻青臉腫,有兩個竟然被生生的打死了,石家好歹出了個石貴妃,現在還懷著龍胎,身份自然非比尋常,眼見著事情鬧大,京兆尹府也卷入其中,看著兩家人扯皮,當真熱鬧極了。
最後還是譽王妃占著理,石清嘉畢竟有錯在先,譽王妃身為婆婆,收拾一個水性楊花的兒媳婦別人也挑不出理來,石老爺心裏頭憋著氣,眼見著京兆尹府的捕快將奄奄一息的石清嘉從柴房裏救了出來,他將女兒帶回了石家,天天用燕窩雪蛤調養身體,之前受的傷也塗上最好的傷藥,沒過一個月,石清嘉就好的差不多了。
與石清嘉相比,譽王妃則陷入了恐慌之中,楚欽一個月都沒有消息,也不知道到底是生是死,就在譽王妃日日以淚洗麵時,王府裏突然收到了一封信,問她兵符在哪兒。
張氏一邊給譽王妃擦淚,一邊苦口婆心的勸道:“王妃,兵符是死物,但二少爺卻是活生生的人,若您真的知道兵符在何處,就快點兒將東西給拿出來吧,否則要是逼急了賊人,二少爺的日子恐怕就更不好過了……”
譽王妃何嚐不清楚這個道理,她苦笑著搖頭,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兒,麵頰凹陷,眼圈浮腫,整個人好像蒼老了十幾歲似的,頭發一把一把的掉,歎息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兵符的下落,早前王爺的確說過一嘴,說兵符被人偷了半塊兒,偷走兵符的還是廉氏那個賤人,誰知道她把東西到底藏在哪兒了?”
張氏眼神閃了閃,廉氏是之前的譽王妃,也是譽王的發妻,身份貴重,是鎮北侯的獨女,隻可惜王爺不喜歡那種倨傲的女子,連帶著對老王妃也厭惡上了,再加上眼前的譽王妃受了寵,最後夫妻兩個結了死仇,老王妃也沒的不明不白的。
譽王妃哭的更加厲害,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張氏站在一旁,在譽王妃看不見的角落,眼底露出一絲譏諷。
看到張氏傳回來的消息,廉肅當真愣住了,他沒想到剩下的一半兵符竟然讓母親給藏起來了,也不知道究竟藏在哪裏,因為心裏頭想著事兒,廉肅這幾天心不在焉的,差不點兒沒撞在樹上,齊蓁軟磨硬泡,這才問出了個大概。
夫妻兩個呆在主臥裏,齊蓁伸手撓著旺財軟乎乎的肚皮,懶洋洋道:“當年你跟廉君被送到大灣村裏頭,這事兒是不是老王妃做的?否則你們兩個孩子,要真是被山賊追殺的話,想保住性命肯定不容易,說不準這就是一個金蟬脫殼的計策。”
譽王也是個糊塗的,為了側妃跟楚欽,非要將自己嫡出的兩個兒子弄死,給楚欽讓位,母為子則強,老王妃是個聰明的女人,為了護住兩個兒子,想盡辦法將他們送走,順帶著將兵符給偷出來,也不是不可能,譽王為了兵符,投鼠忌器,這才一直留著老王妃,直到她前兩年去世。
“這麼說也有些道理,但兵符究竟放在了哪裏?”劍眉緊皺,廉肅看到趴在小女人腿間的那隻貓,就覺得渾身發麻,偏偏這貓也是個欺軟怕硬的,直到眼前的大塊頭膽子還不如耗子大,頓時就起了欺壓的心思,日日往主臥裏跑,甚至還敢搶廉肅的東西吃,簡直像是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