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廉伯元拉到假山後麵,趙明月嚇了一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拍了拍胸脯,小姑娘臉上凝著淡淡的寒霜,沒有半點笑意,顯然餘怒未消。廉伯元緊緊抿著嘴,閉口不言,他原本想要與趙明月保持距離,但心裏頭卻充滿了怒火,若是不發泄出來,恐怕要將他憋壞了。
“明月,你年紀不小了,別再胡鬧了。”
趙明月瞪大眼,不明白廉伯元是什麼意思,隻覺得自己聽錯了,眼中流露出一絲無辜之色,反問道:“我怎麼胡鬧了?明明是師兄自己不理我,現在還要怪在我身上,真是好沒道理。”
廉伯元歎了一口氣,緊緊皺著英挺的眉,開口道:”你還想瞞我多久?你是女兒身,怎麼能和男子廝混在一起?”
聽到這話,趙明月心神大震,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直隱瞞的秘密竟然被廉伯元發現了,小姑娘臉色漲得通紅,雪白貝齒輕咬紅唇,急的腦門子不斷往外冒汗,就連眼眶也跟著紅了,那模樣看起來委屈極了。
“就算我是女子又如何?與師兄有什麼關係?你既然不理我,就永遠別與我說話。”說著,趙明月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假山,卻不防廉伯元突然抓住了她的腕子,死死攥緊,不讓她離開,廉伯元的年紀本就比他大,又是男子,力氣自然不是趙明月能比得上的,趙明月怎麼也無法掙脫,一雙漂亮的眼睛都氣的通紅。
“明月,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男女授受不親,為了你自己的名聲考慮,也必須避嫌。”
趙明月心知廉伯元說的話在理,但她就是覺得難受,委屈的厲害,差不點就要哭出來了,深吸一口氣,趙明月緩了緩,才憋憋屈屈地開口道:“我不管,我就想和師兄在一起,若是師兄真的為我的名聲考慮,就千萬別躲著我……”
聽到小姑娘這麼說,廉伯元一時之間麵皮有些發熱,不知道該如何接口。趙明月沒給廉伯元反駁的機會,說完話後,直接小跑著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廉伯元雖然能追上,卻沒有跟過去,隻是看著小姑娘的身影消失。
從這一天起,趙明月又開始纏著廉伯元,無論廉伯元怎麼躲,也躲不過趙明月,畢竟他日日來的趙府,可是趙明月從小長大的家,又怎麼能躲得過呢?趙明月跟廉伯元越走越近,自然是瞞不過趙遠道跟趙夫人的,他們夫妻兩個並沒有阻止的意思,趙遠道身為廉伯元的老師,對廉伯元的本事自然十分清楚,雖然廉伯元身上還沒有功名,但日後的前程卻不可估量,再加上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人品相貌都挑不出一點瑕疵,對明月又好,這樣的女婿打著燈籠也找不著,趙遠道怎會不動心?
師兄妹兩個感情越來越好,漸入佳境,眼看著趙明月就要及笄了,齊蓁也想著讓他們兩個早點成親,省得好事多磨。偏偏趙明月是個孩子性情,她對廉伯元並非男女之情,隻不過把他當成兄長看待而已,這一點別人不知道,但廉伯元卻是心知肚明的。
即便早就對趙明月動了心,廉伯元也不想就這樣糊裏糊塗的跟趙明月成親,畢竟婚姻大事絕不容馬虎,一旦趙明月將來後悔,也不能輕易和離,廉伯元想要等趙明月自己想明白了,再上門提親,所以就一直拖著這樁婚事,拖了整整四年,連趙遠道都有一些不耐煩了,三番地將廉伯元叫到身邊,旁敲側擊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廉伯元仍沒有鬆口。
這麼長時間裏,趙明月自己倒是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了,所有的人都想讓她嫁給廉伯元,偏偏正主一點兒想娶她的意思都沒有,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監,她身為女兒家,就算急著出嫁,又怎麼能主動開口?
來來回回的去了王府不知多少次,趙明月越長大變得越發乖巧,讓齊蓁也喜歡的緊,恨不得能早點抱孫子,但廉伯元依舊無動於衷,可讓趙明月氣壞了,這小姑娘也是個大膽的,偷偷跑進了酒窖裏頭,偷了他爹的兩壇酒,咕咚咕咚地進了肚子裏,趙明月的酒量本就不好,才沒幾口就酩酊大醉,小臉漲得通紅,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像迷路的小鹿一般,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意。
酒壯慫人膽,借著這股酒勁兒,趙明月直接衝到了廉伯元麵前,非要跟他討個說法不可,廉伯元也沒有想到趙明月會麼多的酒,看到滿身酒氣的小東西,廉伯元都嚇壞了,一把將她抱在懷裏,按住趙明月不斷亂動的胳膊,急聲問:“明月,你怎麼喝這麼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