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
姑爺!
秋沫一聽到這個稱呼頓時就淩亂了,她沒有想到在這個時辰了聶情飛居然會來到這裏,很顯然,冬綺故意誇大的聲音是在替房內的她報信,讓她做好準備,可是該死的,她居然把麵具揭下來了!
秋沫手忙腳亂地將薄薄的麵具往臉上貼,偏偏事不遂人意,她越是想快點把它貼好,它就越出錯,貼上臉還皺皺巴巴的,怎麼打理都理不好,最後慌張之中,那張薄薄的麵具宣布陣亡,被秋沫硬生生地扯爛了一小塊兒,露出了她眼角最能象征身份的朱砂痣。
此時的秋沫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匆匆跑到床邊去戴上鳳冠,遮上蓋頭,幾乎就在她剛剛坐好的那一瞬間,房門就被踹開,一群人蜂擁而入。
秋沫屏氣凝息,緊張地注意著房門口那群人的動靜,手指死死地拽著衣擺,心髒開始狂跳不停,她在祈禱,祈禱聶情飛千萬不要在這兒過夜,祈禱他不要走過來,不要在此時掀開她的蓋頭!
“嗬嗬,世子,你可真是好福氣啊,一次就抱倆…倆嬌妻,享齊人之福,剛才不讓我們看正妃的倩影,現在該讓我們一睹這位神醫嫂子的芳容了吧,嗝~”一個帶著醉意的聲音率先響起,說完,還很是粗魯地打了個酒嗝,聲音一落,立刻得到了周圍眾多人的應和。
從聲音可以判斷出,這是一群與聶情飛交好的年輕男子闖了進來,而剛才說話的那個人聲音有些熟悉,秋沫可以肯定,他就是上次拍掌一怒的那個柳公清,禁衛軍統領。
“是啊,世子,快去揭蓋頭,讓我們看看嫂子芳容嘛!”又是一些醉醺醺的聲音起哄,立刻引得其他人紛紛附和。
而此刻,秋沫的心情已經不能用緊張來形容了,她的手心滿是汗水,讓她捏著裙擺的綢緞都覺得分外滑手,她希望冬綺趕快想點辦法把這群人轟走,不然,她還真怕她現在的樣子被聶情飛看出什麼端倪,那樣,她的任務還沒完成,就先死在那個男人的手上了。
“姑爺,你喝醉了,還是先去休息休息吧。”這時冬綺也看出了秋沫的不自在,沒話找話說著,聲音中透著緊張。
一直在人群裏沒說話的聶情飛突然轉眸看了看表情不自然的冬綺,微微蹙了蹙眉,帶著九分醉意的眸子在那一刻突然透出些淩厲來,刺得冬綺立刻噤了聲,不由自主地往床邊退去,下意識地將秋沫護在身後。
“休息什麼,今夜我來此處,可不就是休息來著嗎?”一身大紅袍子的聶情飛痞痞地瞥了一眼冬綺後,目光戲謔地在穿著嫁衣的秋沫的身體上遊走了一圈,最後不屑地撇了撇嘴。
聽著他冷漠的聲音,不知為何,秋沫的心裏有一絲難受,她想,這就是那一夜與她瘋狂癡纏的男人?那一夜,他對自己可不是這種語氣。
說著,聶情飛徑自提起酒壺,推開鬧哄哄的眾人,大喇喇地往嘴裏麵灌了一口酒,邁著悠閑的步伐就往秋沫這邊走來。
“你叫莫秋?”聶情飛漫不經心地問著,似乎她叫貓阿狗啊的都與他無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