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聶情飛時,他和周荀兒果然已經等著了,而且身後還多了兩個捧著各色賞賜的太監。
秋沫低著頭快速地走上前去行了一禮,帶著歉意地說道:“少爺,奴婢在花園裏迷了路,誤了回宮的時辰,還請少爺恕罪。”
聶情飛依然冷著一張臉,負手而立,見到秋沫,他倒是意外地沒有發怒,隻是淡淡地用眼角掃了她一眼,道了一聲:“走吧”,便領著人朝前麵去了,倒是弄的秋沫有些錯愕。
請問,這是個神馬情況?難道他礙著麵子,不在宮裏責罰自己?嗬,看他那副小人的嘴臉,估計一回府會把自己折磨得更慘吧,這就叫偽君子!貨真價實的偽君子!
出乎秋沫的預料,回府的這一路上兩人都出奇的安靜,聶情飛閉著眼假寐,而周荀兒低著頭不說話,俱是麵無表情的模樣。秋沫不時拿餘光偷偷地觀察著兩人,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估計在她走後,那宴席上又不知發生了什麼,才使得這兩人都若有所思吧。
她算什麼?現在她是越來越看不懂局勢了,隻希望那個男人快點有下一步的指示,也好讓她能早點完成任務,得了解藥,救了秋離出去。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走得更遠,讓所有的人都再找不到她們。
回了府,聶情飛還是不曾和她說一句話,也沒有為難她便放她回西廂了,周荀兒帶著賞賜去拜見聶夫人了,當然,聶情飛如秋沫的預料一般,在她一走後便將銘珠叫進了書房。
……
“你可看清楚了,和她說話那人果真是太子?”聶情飛把玩著手裏的八寶描金的茶盞,整個臉上毫無表情,心思卻是深不可測。
銘珠恭敬地站著,一臉認真地說:“奴婢當時掩藏得很好,也看得很清楚,確是太子。”
“隻有他們兩人單獨相處?”聶情飛又問,隻是這次手上的力道卻加重了,那描金的茶盞上的金漆愣是被他抹下來一塊。
“是,奴婢看得真切,太子…還牽了秋夫人的手,兩人相談甚歡。”銘珠說完,小心地抬眼去看聶情飛的臉色,她還是有些心虛的,不管怎樣,她都是添油加醋地把秋沫和太子的事告訴少爺,還生怕他不相信。
“你確定沒被發現?”這一次,聶情飛重重地將茶盞置在案上,那響聲嚇得銘珠身子猛地一顫,緊張地吞了口唾沫,連帶著聲音都開始發抖,她承認,對於聶情飛,她是既愛慕,又敬畏的。
“是…是,奴婢很小心的…”說著,她的聲音便低了下去,嗚嗚,她的小心肝啊…嚇得一顫一顫的。
“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聶情飛手一揮,整個人紋絲不動地坐在椅子上。
對於銘珠的話,他當然是不會盡信的,依著北堂晉的功夫,銘珠那點三腳貓的伎倆不可能讓他一點都沒發覺,那他發覺了而裝作不知道,便一定是沒被銘珠聽去或看去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他今天帶秋沫去皇宮,一是借著讓她當丫鬟的時機折辱她一下,殺殺她的銳氣,二是在路上和她多接觸,看是否能看出什麼端倪來,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他懷疑她的來曆,因為她出現在府中且成為了他的側妃,這一切都顯得太過容易了,他怕她是太子派來的人,所以他給她製造機會,看她是否會想辦法去會會她的主人,而那個女人也果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