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夫人聽到她這番言論,微微睜開了眼,帶著讚許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你可有解決之法?”
秋沫心中無奈地歎息,她真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原本以為是她處處算計,得以進得聶府,如今看來,她倒是處處被牽製和利用,想著心中就苦悶不堪,就拿這件事來說吧,聶夫人心裏明明就有了主意,卻偏偏要借她的口說出來,那麼將來這事辦得好了,便是聶府和王上的恩澤,辦得不好了,就推給自己,反正怎麼說,她的如意算盤都打得叮當響。
而且現在,她還不得不說,也不得不把事情辦好,這個聶夫人也真是太抬舉自己了。
“秋兒以為,京中不乏富豪和善意人士,不如發起一場募捐,將所得賬目用來維持醫館運營,同時在醫館門前立碑,將捐款之人的姓名刻於其上,再在這些人中公選出幾位代表,日常大事便交予他們主管,這就分攤了責任,同時也給予了他們權力,還發揚了他們的善名,最終,銀子的問題也可解決…”秋沫越說到後麵,聲音越小,到最後整個人都懨懨的,而聶夫人聽之,卻是微笑著注視著她,點了點頭,然後吩咐道:“主意不錯,就按你所說的去辦吧。”
秋沫在心中冷笑開來,麵上不動聲色,最終安靜地退出了聶母的房間,她望望陰沉沉的天,歎息一聲。
看來,她是時候為自己的出路打算打算了,再這樣下去,她怕是會在這京城中越陷越深。
……
吃過午飯,秋沫一人獨自來到涼亭納涼,坐在湖心亭上,聽著柳樹上聒噪的蟬鳴,她更覺心中煩悶。
輕輕地撩開袖子,胳膊上的那顆毒朱砂在這幾日有擴大的跡象,想必那個男人給的解藥藥效已過,這個毒已經在擴散了,可是那個男人還是沒有聯係她,不過直覺告訴她,也許她的第一個任務就要來了。
正在愁悶之間,她卻見著遠遠的小道上,正走來一群人,一位穿著淺藍色長裙的女子和一位褐色衣袍的男子,秋沫正在納悶兒這府中何來陌生男子,卻見當先的那一男一女都抬頭朝她這邊望過來,這一看,秋沫的瞳孔立即就張大了,因為那兩人不是別人,卻正是周荀兒和她的父親周太傅!
她來不及多想為何周太傅會在這個日子來探望自己的女兒,這於禮是不妥的,但是秋沫還是會害怕周太傅,畢竟那個男人訓練了她三年琴藝,對她是極為熟悉的,要是碰到一起,以他的老奸巨猾,被看出點什麼破綻那可就不好了。
想到這兒,秋沫轉身就走,既然不想碰麵,那還是避開得好。
“荀兒,那個女子是何人?”周太傅望著秋沫漸漸走遠的背影,微眯著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周荀兒瞟了一眼便搖著手裏的絹扇輕笑道:“她便是與女兒一同嫁入府中的側妃,一個無身份無背景的貧賤女人。”周荀兒滿臉不屑,此時這裏沒有外人,她也難得掩飾自己對秋沫的討厭了。
“哦?她叫什麼名字,為何我覺得她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