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我有讓你走嗎?”
他的聲音冷冷的,淡淡的,但是卻帶著十分的威嚴,秋沫聞之,腳下步子一頓,卻也無可奈何地轉過身來,垂著頭站在一旁,疏離地道:“夫君有何吩咐。”
聶情飛轉身,果然看見秋沫如他想象中一般地冷著臉,樣子倒是頗為恭順,但是為何看在他眼裏就是那麼地不順眼呢?他可還依稀記得那天她臉上掛著淚,咬著唇別開頭那冷漠而倔強的樣子,莫不是自己真的冤枉了她,讓她還在與自己置氣?
不,女人是最不可信的,在沒調查清楚她的真實來意之前,他還是不應該被她的表象所迷惑。
秋沫見聶情飛不說話,她也沒有要先開口的意思,她知道要是他存心要為難自己,她是躲不過的,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順從他的意思,不要惹他生氣。
聶情飛看著她這個樣子,終究是心中有氣卻沒有由頭發出來,便稍稍緩和了語氣,問道:“聽說讓醫館募捐那個主意是你出的,母親讚賞你,還擢你幫著管理府中內務?”
聶夫人擢她管理內務的事不過是今日之事罷了,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知道了。秋沫一看他來時的方向,便猜到他定是回府後先去拜訪了聶母才出來,心下也了然了,隨即輕輕點了點頭。
聶情飛靜靜地注視了她半晌,幾日不見,他倒覺得她似乎是清瘦了些,臉色也不太好看,他突然想起一句話來:醫者難自醫。他倒是還想說些什麼的,但是他突然發覺,麵對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似乎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況且他就算說了什麼,她也不一定會理睬你,因為她總是可以用那麼彬彬有禮的兩句話就把你打發了,讓你心中憋悶,卻又挑不出錯處來。
鬼使神差地,聶情飛說了一句:“身體不舒服也找個大夫來看看,別以為自己會點醫術就了不起,看你這臉色,一會兒外人見了還以為是我聶府對你不好!”說完,他有些不自然地以手捂唇,清了清嗓子,卻見秋沫一頓,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立刻又恢複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躬身行禮:“謝夫君關心,妾身會注意的,絕不丟聶家的臉。”
聶情飛其實不是那個意思,但是聽她一直把聶家的臉麵掛在嘴上,他想辯解,但是也拉不下來臉,同時他才不想讓這個女人看出他在關心她呢!他憑什麼關心這個虛偽的女人?
“知道就好!”聶情飛嘴硬地說道,然後撇了撇嘴,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拂袖便走。
看著聶情飛遠去的背影,秋沫暗暗鬆了一口氣。果然,他還是用那種惡毒的口氣和她說話她才比較習慣,不然他突然關心起她來,還真是讓她不適應。
微微搖了搖頭,她便匆匆離去。她這兩天心中焦慮,天氣又炎熱,確實休息得不太好,還加上來月事,身子不適,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就像現在吧,她的頭都還暈暈的,得趕緊回去歇著去了。
秋沫漸漸走遠了,竹林背後,顯現出兩個人影來。
“小姐,他們走了。”綠裳看了看周荀兒難看的臉色,小心翼翼地提醒到。剛才送了老爺出去,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了世子和秋夫人抱在一起,後來又說了些話,就算是她這個當丫鬟的都看得出來世子和秋夫人間很是冷漠疏離,但是卻不知為何小姐會是這副難看的臉色,連著眼神都變得陰測測的,看來甚是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