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拿到了吳媽媽的那本冊子的時候她就多留了一個心眼,將一份鳳來樓的機關暗門圖留了下來,隻給了聶情飛一些記錄官員私密的那部分,幸好,今天這暗門通道便派上了用場。
門被踢開了,進來的是一臉冰冷的侍衛五,他掃了一眼屋子,卻不見裏麵有人,隻有一把掉在地上的琵琶和倒在地上的凳子在宣告,有一個人剛剛匆匆離開。五快速地跑向那打開著的窗戶,向下望了一望,隻見滿街流動著的人群,卻並不見所謂的白衣女子,心中正暗惱著,一個身影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五偏頭一看,卻是滿臉殺氣的聶情飛。
“搜!她跑不遠的!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到!”聶情飛咬牙切齒地逼出這麼一句話來,伸手,狠狠地捶在了窗欞上。
“是!”五領命,一招手,便有幾名麵色同樣冰冷的男子立馬如鬼影一般地四散而去。
回身,聶情飛慢慢踱步到桌邊,彎腰撿起地上那把琵琶,看著上麵的斷弦在微微顫動,氣得捏緊了拳頭,眼中透出驚天的怒氣來。
妖女…她一定是那個妖女…她明知道自己這一年來一直沒放棄過找她,她竟然還敢回來!而且,還敢再次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招惹了我,你以為你還能屢次將我玩弄於鼓掌而安然脫身嗎?聶情飛怒極反笑,笑容有著不屬於他的陽光和魅惑,正如第一次見那妖女般,他釋放著他那足以蠱惑人心的魅力,隻是可惜此時無人觀賞。
也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在他驚天的怒火之下,那被掩蓋住的,還有一抹小小的驚喜,像一點火星一般,平時並不覺得,一旦遇到那觸動它的風,它便開始灼熱旺盛起來,而她的再次出現,無疑便是那股煽風點火的風,而抓住她,便成了他此時最強烈的願望。
秋沫一路從密道出來,她發現,果然,聶情飛也不是傻子,在各個地方都布置了人手。她出現在他的地盤上,自然也不好逃脫,但是她既然敢來,就必然是有必勝的把握,因為她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上一次從東溟出走,從聶情飛的眼皮子底下逃脫,那是他疏於防備,所以她一招調虎離山就可搞定,此次這招當然不可再用,所以她要用一招金蟬脫殼。
一身白衣,秋沫悠閑地在街上閑逛著,身邊的冬綺湊上前來,麵色有些難看,她有些緊張地望了望四周,當再看向秋沫時,對她眼中的淡定很是不解。
“小姐啊,真的不走嗎?就算不急著走,你也該換個別的顏色的衣服,現在這樣子很危險啦!”
秋沫拿起一隻珠釵在冬綺頭上比劃著,聲音淡淡的:“你沒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唉…我不懂啦!”冬綺焦急地在原地跺著腳,不一會兒,睡醒一覺的銘玉一醒來就發現人不見了,便焦急地跑出同仁堂來尋,哪知剛出了門,就見主仆兩人說笑著捧了一大堆東西回來。
秋沫見了銘玉,隻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朝著她喊了一聲:“快來幫忙拿,累死人了!”
銘玉還沒怎麼清醒,不過看著她必須要寸步不離的人就在眼前,她也就放了心,剛走過去接過秋沫手上的東西,就聽見不遠處響亮的馬蹄聲正在朝這邊疾速靠近,當然,還有街道上百姓慌亂地尖叫聲和不滿的嚷罵聲,但是在看清策馬之人時,都知趣地閉了嘴,因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聶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