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這一輩子一旦嫁人就是選擇了永遠的歸宿,你我姐妹兩人怕是要在這聶府相依為命。這日子過得好壞,當然都要看夫君,但是男人也多是喜新厭舊,所以啊…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如果不得夫君寵愛,又無子嗣圍繞裙邊,那以後的日子,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她這話,無疑是提醒秋沫,她如今還未和聶情飛有夫妻之實,沒有子嗣也沒有寵愛,注定要孤獨終老。如果是一般的女人聽到這話,必定是擔憂得覺也睡不著,乖乖地就上了她的套,滾到她身邊甘心成為她的一顆棋子,但是秋沫不是,她什麼都不在乎,因為她本來就不屬於聶府。對於周荀兒來說聶府、聶情飛是一生的依靠,但是她秋沫的心是自由的,世界何其之大,她可不會甘心淪為這四方天地裏的一個怨婦。
所以…秋沫一臉擔憂地望向周荀兒,目光又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來回逡巡了幾遍,低聲問道:“那姐姐可要費心才是,如今你這肚子還沒有絲毫動靜,要是讓雲纖妹妹搶了先機…姐姐姿容絕豔,可要趁著大好年華抓住夫君的心啊,不像我,一直不得寵愛,倒是死了那條心了。”秋沫故意裝出一副為周荀兒著想的樣子,那無辜而純真的眼神,憂慮的表情,就跟真的似的,但是天知道她心裏已經憋笑快憋出內傷了。
她的這一番話無疑又狠狠戳到了周荀兒的痛處,隻見她雖極力掩飾,但是臉色還是黑沉得可怕。她今日本來是挑唆這個女人去對付雲纖的,沒想到這個女人倒會裝瘋賣傻,處處氣她,真是可惡至極!
周荀兒極力保持著她優雅高貴的姿態,扯出一抹冷豔的笑容來,站起身來,冷哼一聲道:“那我就不打擾妹妹研究藥方了,這事可馬虎不得,隻希望妹妹別一個不小心出了差錯,弄出了人命才好!”說完,周荀兒黑著臉起身而出,身後的秋沫還是一副軟軟的聲音無辜地道:“姐姐這就走了嗎?不需要妾身配一副藥方?”
“你…”周荀兒真是無語了,憤憤地留下一句:“你還是自己留著吃吧!”便出了門。
秋沫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冷冷地勾了勾唇,對著門外喊道:“冬綺,進來把窗戶打開通通風,這屋子裏的酸味真是熏人!”
……
又是一個清涼的夜晚,已經是初冬季節,夜深的時候經常會有薄霧,所以坐在亭中閑看月亮,也是影影綽綽,朦朦朧朧的,像是遮著麵紗的佳人,讓人垂涎時欲一探究竟。
聶情飛自斟自飲,看著月亮,他似乎又想起了那一夜在鳳來樓。柳公清一掌掀開屏風,露出裏麵嬌滴滴的幾位女子來,而在眾女麵露驚惶之時,隻有那戴著麵紗的佳人端坐著,目光清澈而無措地望著他們,然後起身,盈盈施了一禮。那一刻,他的眼前一亮,總覺得那女子是與眾不同的,所以他竟不由自主地起身,走上前去揭開了她的麵紗,想要一睹真容。麵紗揭開一半,他隻窺得了她部分真容,但已覺得驚豔不已,他不想將她的美貌暴露出來,又不想讓其他幾人看出來他是對這個女子有興趣的,所以他故意裝作意興闌珊的模樣回到座位。
他知道這個女子是北堂晉他們故意安排給他的,他並不願意上當,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單獨見見她,所以他讓吳媽媽將她帶來,沒想到的是,吳媽媽會錯了意,將她下了迷情藥送到了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