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冷,別讓她著涼,就先這樣蓋著吧。”說完,北堂晉別有深意地看了東方辰月一眼,瀟灑地一甩衣擺,登上馬車離去。
東方辰月黑沉著臉,一言不發,他棄了馬,抱著秋沫轉身登上早就備好的馬車,在車廂裏坐穩的那一刻,他立刻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把北堂晉的披風丟到一邊,然後將自己的蓋在了秋沫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身子摟在自己的懷裏,這樣,他才終於感到心裏踏實了一些。
在一邊的冬綺默默地看著這一切,還是忍不住勸到:“公子,你日夜兼程地趕回來,又還病著,這樣身子會吃不消的,不如你把小姐交給我,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東方辰月看也不看她一眼,隻是冷冷地回答:“不必。”
冬綺看他那臉色,知道他還在為自己不小心放走了秋沫而生氣,便懨懨地閉上了嘴,不敢再惹他生氣。
馬車連夜往東方別院趕去,一路上,東方辰月都小心地將秋沫摟在懷裏。馬車走得很平穩,但是偶爾遇到不好走的路會有顛簸時,東方辰月都緊張地看著秋沫,就怕她被顛醒了,因此,這長長的路途中他根本就沒合過眼。而每次看到秋沫像隻小貓一般地在他胸膛蹭蹭,然後換個舒服的方式躺在他懷裏繼續睡時,他都會露出會心的一笑。
冬綺不知在什麼時候睡過去了,她也很累,陪著東方辰月東奔西走,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秋沫,這期間東方辰月不休息,她也不敢休息,此時確實熬不住,才睡了過去。
東方辰月看著懷裏嬌小的人兒,她的臉頰白裏透紅,很是嬌俏可愛,他目光如柔軟的網一般罩在她的臉上,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目光有多麼溫柔。
他抬手,輕輕地理順了她耳邊一絲頑皮的發絲,觸到她發燙的肌膚時,他的心猛地一顫,又用手背去試她額上的溫度,心中更是震驚。
她發低燒了,一定是因為又淋了雨又喝了酒的緣故,她現在的體質可不比從前,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東方辰月目光憐惜地看著她,輕歎了口氣,他緩緩低下頭,嘴唇顫抖著,輕輕在她的額頭印上濕潤的一吻。
傻丫頭,你這又是何苦呢?
東方辰月從懷中摸出一小團被他揉皺的黃紙來,那上麵,清楚地寫著一個名字,這是那位老者飛鴿傳書時給他的,上麵娟秀的字跡他認得,那是秋沫的筆跡。
看來,她還是深愛著那個傷害了她的男人。
丫頭,如果你真的忘不了他,那我也不攔著,我隻希望你好好的,以後別再傷害自己了,知道麼?
你活過的這十多年因為我你受盡了折磨,放心,我很快就可以強大起來,那麼,以後的幾十年,就讓我來默默地守護你吧…
東方辰月心疼地看著她,既而緩緩地勾起了唇角,露出慘淡而淒涼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