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打人不打臉,他這是在赤?裸裸地侮辱他。
虎幫的大哥抬起頭來,狠狠地朝刀疤男的臉上啐了一口,咬牙切齒地道:“我呸!白雲非,你是個男人的話就給老子一個痛快,往老子脖子上來一刀,幹脆點!你這樣貓捉老鼠般每次將我們逼上絕路又給我們點活路,算是個什麼事兒!”
白雲非悠閑地抬手,一點點地抹去他啐在他臉上的涎液,臉上始終保持著淡然的表情,突然,他勾唇笑笑,臉上的刀疤也跟著愈發猙獰了起來,就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他猛地變臉,一把揪住虎幫大哥的頭發將他狠狠地往旁邊拽去,然後使勁的,一下一下的,將他的頭往旁邊粗壯的樹幹上撞去。
一聲聲悶響傳來,期間還伴隨著男人的哀嚎和血肉飛濺的聲音。
一人合抱那麼粗的樹幹居然隨著他的撞擊一下一下地顫動著,那樣沉悶而鈍重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黑夜裏格外清晰。
白雲非的手下都沉默了,他們還從未看過他們的大哥如此憤怒,此時那掩藏在白衣下的是一個暴戾而孤獨的靈魂。
“大哥,夠了,他快死了。”終於,人群中一個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年站了出來,他不忍地看著滿麵血肉模糊的虎幫大哥,出手製止了白雲非的動作。
白雲非猛地頓住,他將那個男人的頭提了起來,看著那鮮紅的已經分不出本來麵目的臉,突然如一個天真的孩子一般,偏著頭認真地看著他,口中喃喃道:“死?他怎麼能死?我還沒玩夠呢!我要他活!我要他生不如死!”突然,他發瘋一般地揪起那個奄奄一息的男人,拖著他沉重的身體在附近暴走著,他雙目無神,一手痛苦地抱著腦袋,口中念念有詞,但是別人都聽不清他在念叨什麼,隻有隱隱的幾句傳入秋沫的耳朵。
“玲兒…玲兒…你在哪裏…”
“他不能死,我要折磨他,我要將他千刀萬剮…”
秋沫一直站在一邊冷眼旁觀著,突然,她美麗的眸子一眯,她似乎有些明白了,這個男人的精神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秋沫驀地出口朝白雲非喊道:“我可以讓他不死,讓他痛不欲生!”
白雲非猛地頓住了腳步,他異常緩慢地轉頭,雙眼茫然地看向她,既而,那無神的眼中迸射出狠戾的光芒來,看得秋沫心中一驚。
還很少有這樣的人,他的目光充滿了仇恨,那樣的恨意,會讓人看得膽戰心驚。
希望她沒有猜錯,反而惹禍上身…
白雲非像拖死狗一般猛地將那個男人拖到秋沫的麵前,然後揪起他的領口,將他慘不忍睹的麵容猛地湊到秋沫麵前,後者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偏過頭去不敢看。
白雲非怒了,他猛地丟下那個男人,大步上前,一把捏起秋沫的下頜,瘋狂地叫喊著:“我讓你看!我讓你看他現在生不如死的樣子!”
秋沫隻覺她的耳膜都快要被這個男人的大嗓門兒給震碎了,她強忍著心中的害怕,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唾沫,抬起眼眸,直視著眼前失去理智的白雲非,將腦力集中於眼睛,讓自己的眼睛化成一汪溫柔的水,緊緊地攫住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