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現在,她的心已經慌得不成樣子,那種無著落感的迷茫和悵然若失,讓她無法忍受。
她簡直不敢想象,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了他,她要怎樣活下去。
在原地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秋沫倏地衝上前去,推開了圍在榻邊愁眉苦臉的眾人,她緊緊地抓住聶情飛的手,在他耳邊大聲地說:“聶情飛,你給我聽著!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死!知道嗎?”
昏迷中的聶情飛似乎有感應一般,手下意識地緊了緊,秋沫驚喜地低頭一看,眼中激動得閃出些淚花來。
“你一定要等著我!”說著,秋沫從身上摸索出一個木頭小牌來。那是她在閑暇時刻的,木牌上麵有一朵盛開的木棉花,她將木牌放到他寬厚粗糙的大掌中,讓他握緊,然後又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立刻決然地起身,傲然而立,她的身上不由自主地又散發出那種強勢。
“你們好好照顧他,七天之內保證他無虞!”說著,秋沫堅定的目光一一從那些軍醫臉上劃過,那些人都有些害怕她的目光,不過麵麵相覷之後,都一一對著她點了點頭。
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明明是資曆更深的軍醫,在麵對這個隻有十多歲的少年的時候,他們會被她身上所散發出的自信和堅定所折服。
看到眾人都點了頭,秋沫也不再停留,大步地朝帳門而去,隻留下一句話:“我去找解藥!”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
出了帳篷,夜風讓秋沫的頭腦有一瞬間的清醒,她看了看蒼茫的夜空,輕輕歎了口氣。她的心中猶如被一塊巨石壓著,讓她透不過起來,因為聶情飛如今命懸一線,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而她必須要拚盡全力。
成功便罷,她可以功成身退,安然離開,如果失敗….不!絕對不能失敗!
一想到失敗所產生的後果,她就覺得心慌,那絕對是她不能承受的!
“小姐,你慢點兒!”隨後出來的冬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回頭,看到她滿臉的急色。
“小姐,你要去哪兒找解藥?”
“你以為我要去西熵麼?我沒那麼傻。快點,我要你立即飛鴿傳書東方辰月,我需要他的幫忙!”對於這個時代的毒她不太了解,但是東方辰月懂,而且她相信他的醫術,連她身上那麼難解的毒都解了,如果他都不能救聶情飛,那麼這世上便無人可救了。
冬綺二話不說,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快速地朝她們居住的帳篷而去。
秋沫拿出紙筆,簡單地把情況寫明,並著重強調了聶情飛中毒的症狀,然後把紙條卷起,裝進一個小巧的竹筒上,係與鴿子的腿上。
白色的鴿子撲棱棱地騰向空中,不一會兒便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消失在空中。
秋沫誠心地祈求著,希望東方辰月可以快點收到消息,研製出解毒的良方。
……
遠處的山坡上,一個著銀色盔甲的人負手立於馬前,他輪廓分明,線條剛勁有力,他的眼窩很深,漆黑的眼珠透著絲絲陰鷙之氣。此時的他正微眯了眼,觀察著東溟軍隊軍營的防守情況,他的身後,有一小隊精兵威嚴地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