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情飛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秋沫看了他一眼,也趕緊跟著出來了,在門口,她一把拉住了他。
秋沫強壓下心中的怒氣,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免得影響了肚子裏的胎兒。
“情飛,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這樣興師動眾地來這裏,算什麼意思。”她本來不想當著他手下的麵拂他的麵子,但是她覺得有些話還是立刻說清楚地好,免得他誤會。
哪知聶情飛轉頭,看了一眼秋沫拉住他的手,淡淡地拂開,冷笑道:“還能有什麼意思,不就是喝多了,來胡鬧一下嗎,你剛才也說了啊?”說完,他頭也不回,去解開韁繩,瀟灑地跨上馬背便走。
看著他帶著人揚長而去,秋沫氣結,但是卻無法,隻得帶著紅月再坐著馬車趕回去。
聶情飛一路狂奔,隻覺心口堵得難受,他明明是擔心她的安危,所以才急得像個瘋子一樣四處去找她,還不惜放下尊嚴跑去東方府要人,可她呢?居然說自己在胡鬧,還幫著東方府的那幫下人說話。在她的眼裏,他連東方府的一草一木都比不上吧?
她離開自己和東方辰月過的那半年本就是他心中的一個疙瘩,如今她卻處處幫著東方辰月,昨晚跟著他離開,徹夜未歸,今日又如此,看來,在她的心中,那個男人還是比自己重要!
那他呢,他聶情飛算什麼?他本來想找到她就和她道歉,和她和好如初的,畢竟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可是看著她對自己那冷冰冰的樣子,他就覺得心疼。
越想越生氣,聶情飛弓著身子,緊貼馬背,狠狠地夾了夾馬肚,馬兒嘶鳴一聲,跑得更快了,似乎隻有這樣瘋狂地衝刺,才能發泄它主人心中的憤怒。
經曆了來回的顛簸,秋沫隻覺渾身似要散架了一般,又累又餓,她一進府門,就問聶情飛的下落,可是下人卻回稟說他根本沒有回來,而是直接去了府衙。
一路想好的話又隻得堵在心裏,秋沫說不出的難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沒有掉下,滿腹的委屈也無處可說。
草草地用了晚飯,秋沫靜靜地在房裏看著書,等待著聶情飛回來,不時地,她就會放下書站在門口去朝外看看,可是如此反複多次,卻每次都失望地回來。
快三更了,他卻還沒有回來,秋沫實在太困了,不知何時竟趴在桌上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迷糊中有一個微涼的懷抱包裹著她,將她抱到了榻上,蓋上了被子,她呢喃著翻了一個身,口中念道:“情飛…”
聶情飛輕輕地應了一聲,和衣躺到了床上,輕輕地擁著她,內心終於感到踏實了一些。他輕吻著她的發絲,將臉埋在她的發中,深嗅著她身上的香氣,他,是真的舍不得離開她呀,可是…他沒有辦法。
睡夢中的秋沫感受到了溫暖和那熟悉的懷抱,她舒服地朝著他挪了挪身子,嘴角總算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意,她知道是聶情飛回來了,她想睜開眼和他好好地說說話,向他道歉,表明自己的心意和立場,但是不知是因為懷孕還是太累的緣故,她的眼皮特別沉重,怎麼也睜不開,但是她下意識地握住了他的手,一如往昔,溫暖而幹燥,掌心粗糙,卻給人踏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