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袖中自己配置的止痛藥和消炎藥替他敷上,又重新纏上了布條,做完這一切,秋沫已經累得香汗淋漓,氣喘籲籲。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她坐在床邊靜靜地望著他,心中百感交集。她和他可不可以不要經曆這麼多磨難啊,為什麼想過一個平靜的日子上天都不給他們這個機會呢?
累,不隻身體,心更累。
此時,秋沫回頭看地上的周荀兒,見她已經穿好了衣服,便準備叫人來進來準備藥和粥,可是她正要開口,就被站在她麵前盛氣淩人的周荀兒給打斷了。
“慢著!”
秋沫實在是累,又懷著身孕,頭腦昏沉不想理她,可是她又實在是煩人。
“你又要怎樣?”她不耐地問道,而銘玉則一副母雞的架勢,威武地擋在秋沫麵前,將其護在身後。
周荀兒沒想到秋沫在見到她和聶情飛睡到一起時還可以這麼淡然,這說明他們兩人的感情都到了一個無人可以插足的境界,這便讓她更是氣憤。計劃就這樣落空,她又怎會甘心?而她也決不允許秋沫將她如此狼狽地趕出去!她要讓聶情飛醒來是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她周荀兒!
“我是正妻,就算你秋沫換回了你莫秋的身份,你也別忘了,你永遠隻是個側妃,而且,你以為你曾經那樣對待過聶家,老夫人會饒了你嗎?她現在默許你待在這裏,暫時不動你,不過是看在你肚子裏的孩子的份上,如果你識相的話,你就該知道,獨占寵愛,最後隻會把自己逼上絕路!”
“我會不會把自己逼上絕路是我的事,畢竟我現在是站在聶家這麵的,但是你會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周荀兒的話確實指出了秋沫需要擔心的事,因為無論怎樣,在明麵兒上她都背叛過聶家,但是秋沫的話也正中周荀兒要害,因為她是周太傅的女兒,本來就與整個聶家是對立的,所以她們兩人誰也沒占到對方便宜。
正在兩人劍拔弩張之時,床上昏迷著的聶情飛難受地呻?吟了一聲,頓時,屋內的人目光都一臉欣喜地投向了他。
隻見他緩緩地動了動腦袋,但是似乎牽動了傷口,很是痛苦地蹙起了眉。
秋沫趕緊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讓他亂動,輕聲道:“別動,你頭上有傷。”
聶情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神迷茫地望著帳頂,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然後極緩地轉動眼珠,查看著周圍的環境。
秋沫耐心地等待著,直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便衝著他露出甜美的笑容來,問道:“感覺怎麼樣?”
聶情飛的眼神依舊很迷茫,雖然焦點落在秋沫的臉上,但是他卻沒有絲毫反應,那眼神就如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秋沫被他盯得異常心緊,如果是深度昏迷過後,這麼長的時間按理說大腦也該恢複了興奮的狀態,而且完全應該讓他作出最直接的情緒反應,但是他看著她,依舊茫然,這讓秋沫產生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