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轎在周府門前停了下來,秋沫挺著個大肚子,被銘玉和另一個小丫鬟扶下了轎。
抬眼,看著這座比兩年前更加豪華威嚴的周府,秋沫冷冷地勾了勾唇。
守在門口的家丁進去通報了,秋沫足足在門口的冷風中站了近半個時辰,那家丁才再次出來,將秋沫請了進去。
秋沫艱難地挪動著酸痛的腳,心中卻在冷笑,好你個周荀兒,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下馬威是你給我的,在將軍府你動不了我,到了這周府,你就讓我在門口吹了那麼久的冷風,一可以看我出洋相,二可以殺殺我的威風,報一下私仇,還可以趁機表明她身為正妻的權力。
她不與她計較,這是周府,秋沫自是占不了什麼便宜,而且她這次來是想將聶情飛帶走的,所以她不得不忍!
進了府,那家丁帶著她又是七拐八彎地走,直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到地方,而秋沫一看,記起這地方正是她兩年前與聶情飛相遇的後花園。
當年,正是在這個荷塘邊,聶情飛苦苦逼問她為何要替周荀兒代琴,而時隔兩年,再回到這兒,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這裏,但是她的心裏依舊忐忑。
“夫人,請稍等,我這就過去稟報小姐。”說著,那家丁便往荷塘邊而去。
“夫人,累嗎?”銘玉心疼地看著秋沫,剛才站了那麼久,又走了那麼久的路,她都覺得腳上酸痛了,更別說夫人身懷六甲,腳上肯定更累。
“還好。”微笑著答了一句,秋沫順著那家丁離開的方向看向遠處。
隻見荷塘邊,光禿禿的柳樹下,兩個身影闖進秋沫的視線,對於她來說,這再熟悉不過,因為那便是聶情飛和周荀兒。
因為隔得太遠,她看不清兩人的神情,隻看到周荀兒親昵地抱著聶情飛的胳膊,而後者臉上也帶著和煦的笑容。
秋沫心中咯噔一聲,似乎有什麼一直堅守的東西正在破碎,疼得她想流淚。
原來失憶後的聶情飛,他那和煦溫暖的笑容也不再屬於她,而是屬於別的女人。曾經一直擁有的東西或許並不覺得它有多麼特別,但是正當失去,才會覺得珍貴。
不一會兒,那家丁便回來請求沫過去,銘玉對於這家丁的作法很是不滿,他周家什麼規矩這樣嚴苛,難道對待孕婦就不能改改?
秋沫阻止了銘玉即將出口的質問,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扶著自己往前走去,而聶情飛他們也看向了緩緩走過去的秋沫,卻故意站在原地沒有動,等著她過去。
秋沫早就累得不行,卻強忍著,她可沒忘記今天來這兒的目的,想要勝出,自己就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疲倦,氣勢還要足,不然那隻會讓周荀兒得意,以為自己真的怕她。
“妹妹身子不便,有事讓人來說一聲就是了,怎麼還自己來了?”周荀兒像是沒有骨頭的軟蟲一般,懶懶地靠在聶情飛身上,像是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的恩愛一般,身子還粘得緊緊的,宣示著她的主權。
秋沫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周荀兒便挪開了眼,心中冷笑,誰不知道她派來的人都被周荀兒給打發了,要不是親自來,她怕是再過一陣兒還見不著聶情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