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對麵是一片桂花林,此時不是桂花開花的季節,那裏便成了一片綠色的樹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聶情飛每天有空都會在那裏練劍,而秋沫隻要稍稍開一個窗戶縫便可以清楚地看到穿著白色練功服的他。
但是今日她正偷偷地欣賞著聶情飛那飄逸瀟灑的身姿時,一個紫色的窈窕身影突然闖入了她的視線。隔得太遠,她看不清那女子的麵孔,但是遠遠望著她便知那女子很是有氣質,在聶情飛練功休息的間隙,她又是殷勤地遞水又是遞汗巾的,兩人動作十分親密。最最可惡的是,她親眼見到聶情飛笑得異常地燦爛,還幫那女子拿掉落在她發間的樹葉,而更氣人的是,聶情飛一手倒提著劍,一手竟摟著那女子的後腦勺,兩人間曖昧的氣氛湧動著,他的頭也慢慢地低下去,最後吻向那女子。
他在吻她……聶情飛吻了別的女人!
刹那間,秋沫隻覺天旋地轉,腳下站都站不住。她一手扶著窗框,趕緊別過頭去,再不去看窗戶外麵。那一晚,她沒有吃飯,甚至從那以後閉上窗戶便再也沒打開過。
聶情飛背叛了她,就在她的麵前!
……
聶情飛握著手中的玄鐵寶劍熟練地舞動著,劍氣過處,那樹葉便如春日的落花一般從枝頭飄離,飛向空中,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時間就如靜止了一般,待聶情飛收回劍時,那樹葉又如有了生命一般,齊齊朝著一個方向飛去,帶著攻勢。
“啊——”一聲驚呼傳來,聶情飛收了劍,偏頭去看,隻見一紫衣女子捂著臉頰,憤憤地瞪著他。
“沈晴,你怎麼來了?”聶情飛收了劍,微笑著迎過去。
那叫沈晴的女子長得一張鵝蛋臉,眉目如畫,皮膚是帶著健康的小麥色,而一身紫色的長裙又將她襯得有幾分貴氣,但是她行動間又不如大家閨秀那般矜持與做作,反而是透著一股子爽利勁兒,讓人瞅著就喜歡。
“你還好意思說,大哥,我辦案子沒回家,一回家就發現你把我家雨派出去做事了,我是來找你要人的!”沈晴一邊說著,手上也沒閑著,從侍女手上接過茶水遞給聶情飛,見他喝了一口,她又接過汗巾來遞上。
聶情飛邊擦著汗邊無奈地笑著,“沈大小姐,你一個姑娘家不好好在家待著,成天辦什麼案子,雨走之前可是讓我照看著你,你現在是懷有身孕的人了,別整天蹦蹦跳跳的。”聶情飛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眼裏帶著幾分揶揄看著眼前瞬間羞紅了臉的女子。
沈清雖然性子爽利,但也禁不住他這樣說而有些害羞,不過片刻她就抬起頭,大聲道:“我們可說好了,聶雨是我夫君,既然娶了我就是我的人了,你雖然是他大哥,但是以後也不能隨意地指派他去做事了,你說你是手下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賴著他不放啊。”
聽她說得沒大沒小的話,聶情飛也不生氣,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沈晴是西熵京中四品大員沈大人之女,而她從小在衙門裏待慣了,就沉迷於破案子,抓逃犯,一點也沒個女孩子的樣兒。想想,聶雨的口味兒還真是特別,他那樣沉靜的性子,偏偏就找了這麼個愛鬧騰的夫人。而沈晴與聶雨的相識正是幾年前聶情飛派聶雨來到西熵後,當時沈晴為了抓一個逃犯,女扮男裝,與聶雨相識,後來關係好了,沈晴也經常與聶情飛他們在一起玩鬧,所以彼此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