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斬首(1 / 2)

牢裏的生活的確很差勁,秋沫忍凍挨餓,幾乎熬不下去,但是一想到很快就能為秋離報仇,她渾身又充滿力量,所以即使身體很差,她也表現出了驚人的毅力。

三日的時間終於被她熬過了,當獄卒押著形容枯槁,狼狽不堪的秋沫上囚車時,她居然笑了。

囚車按照規定要在街上遊行一周,接受百姓的唾棄和觀摩,最後才會到菜市口去接受斬刑。

在街道上的那段路程並不好走,她龜縮在那用木頭拚湊的囚車內,緊緊地抱著膝蓋,將連埋在臂彎內。原來現在的情形並不像電視裏麵所演的,百姓們會拿爛菜葉和雞蛋什麼的來丟她,一路上因為有很多官兵護送,所以她很平安,沒有被那些東西砸,但是世上總會有比肉體折磨更令人痛苦的東西在。

“她就是那個淫1娃蕩1婦?長得不怎麼樣嘛,瘦得皮包骨,男人怎麼會喜歡這種貨色。”

“你還不知道吧,她當時衣衫不整地被掛在城樓上,被千千萬萬的士兵都看去了身子,要是我呀,早就上吊自盡了,她也真有臉活著。”

“是呀,就她這種賤人怎麼配得上英俊神武的聶大將軍,活該別人不要她,哎呀,死了好死了好啊。”

……

各種各樣汙穢的語言躥進秋沫的耳朵,她聽著,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冷冷地勾了勾嘴角。

在煎熬的路程也有到頭的時候,當天上的大雨傾盆而下的時候,那圍觀的人群也散了不少,秋沫穿著囚衣,被押到了斷頭台上。

西熵的天氣與東溟不同,本是春日,若是在東溟,這雨便是纏綿的春雨,平白地多了幾絲惆悵,而這傾盆大雨在春日的時候降下來,氣溫瞬間低了幾度,那薄薄的囚衣很快被雨濕透,冰冷地貼在身上,秋沫的唇冷得發紫,但是她的心卻雀躍著。

如果易寒天還念一絲父女親情,他肯定回來劫囚,但若不是,她倒想看看聶情飛要怎麼收場,他曾經那麼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的命是他的,如今眾目睽睽之下,他難道可以收回成命,不斬自己?

雨越來越大,將秋沫本就淩亂的發絲淋得貼在臉上,她無力地垂下頭,耗著最後一絲力氣等待著易寒天來將她救走或是午時三刻的到來她人頭落地。

其實這兩個答案她都可以得到解脫,如果是前者,易寒天死在聶情飛手裏,她的心就解脫了,是後者,她的靈魂就解脫了。

雨越下越大,地麵上升起了朦朧的水霧。圍觀的人沒有地方避雨,自然都散了,隻有三三兩兩站在很遠的客棧或茶樓上望著這邊。

秋沫覺得頭異常地昏沉,終於還是沒有熬到午時三刻便昏了過去。在昏迷前她突然想起作為死囚吃的最後那餐飯,當時最後的意識便是有人在那裏麵下了無色無味的蒙汗藥……

……

秋沫被人拖了下去弄醒,執行死刑的犯人要保持充分的清醒。

當披頭散發一身狼狽的女子被重新帶到台上,午時三刻剛好到,坐在高位的監斬官一個令牌高高往下擲,那行刑的劊子手高舉著碩大而鋒利的鋼刀,就等著令牌落地的瞬間將其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