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大叫過後,秋沫安靜了一些,她淚眼迷離地看著他,遲緩的,一字一句地道:“你好自私,為什麼做錯事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祈求別人的原諒,而不是想辦法彌補,但是我告訴你,有些傷害是彌補不了的,我……不會原諒你。”
聶情飛愣在了原地,倏地瞪大了眼睛,默默地看了她許久,他的手指伸展開又縮緊,這樣反複了幾次,他什麼也沒說,轉身頹唐地離開。
又是好幾天過去了,聶情飛將自己關在書房裏不吃不喝也不見人,他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在椅子上,蹙著眉,反複回響著秋沫說的那句話。
他自私嗎?也許吧,他自私地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用自己的方式換了她的身份,他自私地將她留在身邊,但是他一直不覺得這樣是個錯誤,但是現在突然有人來告訴他,他這樣做是不對的,他不明白。
愛不就是自私的嗎?不就是為對方著想,讓兩個人能在一起嗎?
他痛苦地將書房裏的一切砸得稀巴爛,然後無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他不懂,真的不懂……
……
春日的陽光是和煦而溫暖的,就在這個春暖花開的時節,東溟派來的使者終於到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聶情飛操心了,他要做的,便是安排好這裏的事情,帶著東溟的幾十萬大軍回京複命。啟程的日子已經定了,就在半個月後。
半個月,真是不長的一段日子。
自從聶情飛把自己關在書房兩天兩夜之後,出來後的他變得更沉默了,原本英俊的臉因為冷漠的表情讓所有的人都不敢惹他,就連見著了他都要繞道走,但是唯獨對一個人,他還是那麼地細致對待,事事親力親為。
那個特別的人便是秋沫。
再見到他時,秋沫也是極力地排斥他的,排斥他的觸碰,但是他卻時時守著她,除了必要的接待使者以外,他每天都待在她的身邊,不說話,也不笑,就像一個機器人一樣,隻要她一開口吩咐什麼,他便按照她的意思去做。
秋沫氣得快要抓狂,她敢確定,他將自己關在書房的兩天是白關的,因為他還是沒有明白什麼是愛情。或許,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太過複雜,用愛情兩個字來解釋也說不清楚。
“春緋,我要沐浴。”傍晚,好不容易瞅著聶情飛不在,秋沫趕緊吩咐她的貼身丫鬟準備熱水。前兩天因為聶情飛要親自替她洗澡,她不好意思,所以一直忍著,拒絕沐浴,今日他不在,怕是去接待使者去了,所以她一定要趁著這個時候趕緊洗澡。
你想想,兩個基本不說話,像是陷入冷戰中的人,要在對方麵前脫光衣服,這讓她多尷尬啊。雖然他們是夫妻,也有過多次親密的接觸,但是她還是無法在那種狀況下麵對他。
浴桶放在屏風後麵,秋沫讓下人出去的時候還特意叫人在門口守著,隻要聶情飛一回來就立刻通知她,這樣,她才敢放心地洗澡。
褪盡衣衫,秋沫將身子緩緩沉入浴桶裏,雪白的藕臂在水麵鮮紅的玫瑰的襯托下更是顯得無比誘人。她一捧捧地將水往自己裸露在外的肩頭上澆,神經的放鬆讓她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每個毛孔都張開了一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