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正中皮沙發上的,有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一身八十年代香港大佬的打扮,由於縱欲過度,臉上有些浮腫。他就是稱霸A市,乃至全省的黑老大張水生,人稱張老水兒。
馬萬升弓著腰,臉上堆著笑走到張水生麵前:“水哥,玩呢?”
張水生斜了馬萬升一眼:“知道我玩呢,你還來幹什麼?誠心給我找不痛快是不是?”
馬萬升趕緊給張水生倒了一杯酒:“哪敢啊!給水哥找不痛快的是那家叫皇風的皮具店……”
張水生喝了一口酒:“你還沒搞定?他們家的東西是真不錯,我弄了一條皮帶,那抽女人屁股上的聲音……你別說,就是比你家的脆生!”
馬萬升笑得滿臉皺紋:“它再脆生,它也是別人家的不是?怎麼說也不如咱們自己家的東西用得稱心不是?”
張水生瞅著馬萬升:“不就是那個姓馮的得罪過你嗎?多大點事兒。跟他一個窮做鞋的,你能記這麼長時間,你還是個老板呢!好吧,你說,看在你平時沒少孝敬的份兒上,我幫幫你,你想怎麼著吧?”
一個小時以後,馬萬升笑著從包間裏退了出來。他一上車,笑臉立馬消失,嘴裏嘟囔道:“什麼玩意兒!”
一大早,錢景還睡得迷糊,就有人過來砸她的門。
錢景家不缺錢,所以租住的這間房也不錯,一室一廳,還挺幹淨。
錢景不耐煩地一邊嚷嚷一邊打開了門。可門一開,從門縫裏就飛進一掛冒著煙的鞭炮,她的睡意瞬間被崩了個七零八落。
錢景抱著腦袋在房間裏亂躥,腳底下時不時躥過一個冒著火的“耗子”。已經煙中淩亂的錢景現在隻懂得抱著腦袋慘叫,三魂七魄就跟鞭炮屑一樣飛了滿屋子,找都找不回來。
等一分鍾以後,鞭炮聲停歇,地上的火耗子也都消失不見,錢景才漸漸找回滿天亂飛的魂魄。
等她意識回籠,第一反應就是往門外衝。鞭炮往別人房間裏扔,誰這麼缺德!可她一拉開門,就愣住了,一腦門火氣瞬間被熄滅。
韓世融就提著還沒點著的一掛鞭炮盤著胳膊站在錢景門口,那眼神,好像兩根冰刃,刺得錢景渾身打寒戰。
韓世融不說話。錢景被看得心裏打哆嗦,頭越垂越低,悄悄後退了一步。韓世融看錢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慢悠悠地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就要點燃鞭炮的炮撚。
錢景趕緊攔住韓世融:“別別別……那個……韓學長……有話,好好說。”
韓世融嘴角帶著冷笑,說:“還用我說?”
錢景頭皮發麻。她怎麼覺得自己在韓世融麵前玩心眼就是X光機裏玩裸奔呢?
“我到要問問,你有什麼好說的?”韓世融問。
錢景慌亂地瞅著韓世融:“我不是故意的!是……是宋盈欣,她讓我盯著馮千裏的!我以為……你跟宋盈欣是一對……其實我也沒說什麼……”
“你是想說,我是個男人,既然我做的出就要擔得起,是吧?”
錢景低頭,不敢吭聲。
韓世融說:“不好意思,我擔得起擔不起不歸你操心。不就是歌莎愛倫嘛,你自己掂量著辦!你隻是個學生,我懶得弄廢個學生,別讓我覺得我太手軟,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