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培鬆的喉嚨酸澀,眼圈裏都是淚。
薛峰沒過一會兒也醒了,趙樂平圍到他跟前。薛峰張了張嘴,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趙樂平拿過水杯,還有一根吸管,他把吸管放進薛峰嘴裏,說:“韓世融沒事,啥事都過去了。二墩死了,馬洪也死了,沒事了。”
薛峰喝了兩口水,嗓子還是火辣辣地疼。他忍著疼,問:“二墩怎麼死的?張水生會懷疑吧?”
趙樂平說:“你就別操心了。李青辦的。二墩是車禍。馬洪……李青在他們的別墅裏找到不少好藥,都給馬洪灌進去了,就是頭牛也得燒得精幹血枯,他一匹假馬能扛得住幾把三味真火?哼!”
薛峰看著趙樂平,有點惋惜地說:“你怎麼也跟他們一樣了,人命到你嘴裏就那麼不值錢?”
趙樂平微微苦笑:“自從曹清死了,我就覺得,命這東西,也就是自己把它當回事。”
薛峰很艱難地拍了拍趙樂平的手背:“你的命,我們也當回事。”
趙樂平點頭:“嗯,我知道!”
馬洪死了,薛峰給張水生打電話,張水生沒接,而是另一個保鏢接了。薛峰他去六號別墅的原因推給馬洪,他說是馬洪讓他過去的,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那保鏢聽過以後,隻是說:“你好自為之吧。”
薛峰拿著手機,如釋重負地笑了。張水生不要他了,他終於可以離開張水生了。
不過,既然張水生捧紅了薛峰,他就要讓薛峰為他賺回足夠的錢。薛峰還躺在病床上休息,一大群記者就熙熙攘攘要往病房裏闖。
李青手下的警察趕緊把趙樂平拉開,不讓他在記者跟前露麵。萬一被張水生看到,立刻就聯想到了韓世融,張水生到時候就不是榨幹薛峰的經濟利益,而是要榨幹他的血了。
趙樂平躲在衛生間裏幹著急,就看著醫院裏幾個瘦弱的小護士堵在病房門口。不知道是擠得太用力,還是有設備撞到了門板上的玻璃,玻璃碎片濺得到處是,一個護士的額頭都被刮開了一條血痕。
外麵的記者沒有退讓,反而死命地拍那個護士血流滿麵的慘樣。
其他護士害怕了,有些退卻。
趙樂平實在熬不住了,抓著衛生間的門把手就要衝出去,卻被那警察又拽了回去。
警察說:“你要是出去,萬一被張水生看到,薛峰就得死!”
趙樂平抓著頭發憤恨地蹲下。
眼看記者們就要衝進來了,就聽樓道裏一陣叫罵,一陣高過一陣的多重女高音在樓道裏響起,完全蓋過了記者們的喧鬧。
趙樂平愣住了。
那警察踢了踢趙樂平:“薛峰的很多粉絲是中老年婦女,廣場舞大媽。”
趙樂平慢慢抬起頭看著警察,然後慢慢伸出大拇指。
這主意誰想起來的,這麼損萌?廣場舞大媽,那絕對是戰鬥力爆棚啊!
記者們本來堵在病房前,眼看就要衝進來了,可從側麵殺出一群大媽,大媽們沒頭沒腦地往人群裏闖,扛著攝像機的大哥也吃不住三四個大媽又拉又扯,伸腳還上牙,沒一會兒功夫,記者們都敗下陣來。
此時,網上針對薛峰的各種言論已經甚囂塵上,男女不忌、吸毒淫亂、拋妻棄子,每一條都是惡毒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