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車馳。
他們在去醫院的途中。沒人說話,車廂裏太靜了。為了緩和一下氣氛,也讓自己放鬆一點,葉安七擰開了無線電,正好播放到了本地新聞頻道:“在葉氏大樓頂部,出現一名女子持刀傷人的情況,目前她手裏挾持著一名中年男子,威脅要一起跳樓。目前警方已經介入,但暫時沒有確定那男子身份……”
這條新聞很快,下一秒就是天氣預報了。
葉安七和廖靳西卻同時抬頭,望了對方一眼。
葉氏大樓。
一名女子持刀劫持了一名中年男子……
不是吧。
沒人說話,但是廖靳西默契地打轉了方向盤,在前麵一個路口,掉頭去了葉氏大樓的方向。
葉安七坐在座位上,手指一突一突地跳。
如果真的是秦安姐……
她不敢想象。
她怎麼會選擇這樣的方式……葉安七想著,又苦笑,其實也不難理解。她這樣,其實也是不太相信法律和其他的約束手段了,寧願自己動手,為自己以前的十幾年青春和那些無辜的女人和孩子們報仇。
沒人說話。
車廂裏靜得厲害。
甚至都沒人大力氣的呼吸。
葉安七望著不斷被超越的車輛,被強大的推背力壓在椅子裏,卻感受不到任何緊張被緩解的跡象。
她隻想盡快趕到葉氏大樓。
秦安。
終於,車子在葉氏門口劃出一個巨大的漂移,不顧車童不斷重複的要求停車的欲望。廖靳西和葉安七下車,快步跑進了葉氏大樓。方才快到葉氏大樓的時候,隔著一方車窗戶,她就仰著頭往葉氏大樓上看過。
可是什麼都看不見。
葉氏太高了。
足足有五十多層。
往上看,隻有不斷向天空的方向延展的高樓,仿佛怎麼也看不到頂。人在上麵頂多是和螞蟻一個大小。如果從這上麵掉了下來,恐怕隻會被摔得……屍骨無存。
葉安七重重吐出這四個字,腳步又快了幾分。
門口已經圍了一群記者,長槍短炮擠在葉氏的門口,被保安牢牢擋在外麵。
葉安七和廖靳西也被攔住了。
葉安七直接衝那保安道:“看看我是誰,再說要不要攔。”
那保安定神望了一望葉安七,顯然是認出來了,連連道歉,就側過身,讓出一個容一人通過的小縫。
葉安七和廖靳西一前一後擠了進去。
後麵的記者跟著也要往前擠,又被攔住了。
大樓裏麵的人倒是很鎮靜。
如果葉安七沒有聽新聞,沒有看見門外的記者,單看這個平靜熱鬧的大樓裏的人群,估計都猜不出來這個大樓裏頂上正在鬧著一個女子劫持一名中年男子要跳樓的事,那名男子說不定還是這個大樓的主人……
葉安七進了電梯,按了頂樓。
她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著。
希望不是秦安。
希望一定不要是秦安。
一定不會是秦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