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唐軍的名字叫jun,改掉名字的原因是,他要做的事情已經全部做完,對得起父母,對得起唐家。以後的人生,他要為自己而活。
將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外套脫下來,披在顧早早身上,語氣嚴厲的說道:“就算你自己不愛惜這雙腿,我還要顧及我自己這麼多年的治療成果。”
知道顧早早要反抗,jun直接拉著她的手臂往車庫走:“今天就坐我車回去,明早一起過來。”
明明就幾步路,顧早早還是很反感這個男人拉著她,死命的掙脫:“你放開,我自己走。”
可是前方男人的力氣比她更大,仿佛隻要她越大力掙脫,jun手上的力道就用的越大。
身後的女人還是不停的掙紮,jun真的是很無奈,但是也沒有辦法,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這樣。
剛帶顧早早來蘇黎世的時候,她就整天坐在輪椅上,不吃不喝不說話,給她治療雙腿,她也拒絕,康複器材不知被她扔掉過多少批,真不知道這麼柔弱的女人哪裏來的那麼大的軸勁。
Jun知道,顧早早這是要自生自滅的表現,可是他偏偏不讓她死。不吃飯就給她打營養針,強行灌下米粥之類的流質食物;不配合治療,就將她豎著綁在室內一根杆子上,雙腳著地,每次綁半小時,也達到了康複治療的初步效果。
這樣磕磕碰碰終於到了第二年的時候,顧早早才有了一點自我求生的意願,自己願意吃飯,也會配合雙腿的治療。Jun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到了肚子裏,要是顧早早還一直那麼軸下去,jun覺得自己也快要變得跟她一樣,兩人會一起毀滅。
來蘇黎世的第三年,表姐鄭媛終於找到了那個變態的凶手,小姿。當jun將小姿帶到顧早早麵前時,顧早早嚎啕大哭了整整三天三夜,似乎將抑鬱那麼久的淚水一次性全部倒了出來。
哭過之後,顧早早便開始每天拄著一根拐杖,到診所裏幫忙做事。但是依舊不跟jun說話,jun知道,顧早早還是很介意他收購了洛氏,小姿的惡行,也有他的一部分責任。
到第四年的時候,顧早早的腿已經可以不用依靠拐杖,也能行動自如,隻是不能激烈的奔跑和跳躍。
每次看到顧早早一個人仰頭望天的時候,jun就會猶豫,猶豫著是不是該放手了,因為顧早早一抬頭望天,就是在想遠在異國的洛懿晨。
五年了,像一個世紀,也像一瞬間,有了顧早早陪伴的五年,jun覺得自己的人生也已經非常完美,再奢求,也不會奢求到更多。
到了車庫時,jun一放開顧早早的手,她就跟彈簧似的,彈得老遠。閃到她自己的車邊,打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Jun搖搖頭,明明兩人就住在一個屋子裏,每天還要分的這麼清。
顧早早的車已經先開了出去,也不管她能不能聽得見,jun朝車尾大喊:“路滑,慢點開,我就在後麵跟著。”喊完,立刻上了自己的車,跟上去。
蘇黎世的街道到了晚上就已經很安靜,路上車少行人也少,前麵顧早早的車速很慢。Jun稍稍放了心,這個女人,沒有因為跟自己賭氣,就把車子開到自己駕馭不了的速度,還好。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進了院子,小型的院子,停了兩輛車後就沒有多餘的地方。顧早早先下車,朝麵前這頓兩層的歐式建築走去,外麵冷,進了屋就不冷了,歐式建築的好處就是保暖,這一點一向怕冷的顧早早很喜歡。
到了玄關處,掏出鑰匙準備開門,腳邊傳來一聲輕輕的悶哼聲,顧早早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腳好像踩到了一個什麼東西。那團東西挪動了一下,顧早早發出了一聲不大不小的驚叫聲。
後麵的jun來不及鎖車門,聽見顧早早的尖叫,就跑了過來。
“怎麼了?”
顧早早用手指了指腳邊的那一團黑物。
Jun打開玄關的路燈,窩在牆邊的那團慢慢站了起來。
在看清來人的麵像之後,顧早早扭頭,推開門就進了屋。
裹著一件不知從哪裏撿來的黑色棉大衣,頭發亂蓬蓬,飄散出一股不知是臭味還是汗味,臉頰消瘦,麵色呈苦膽色,習慣性的朝唐軍伸出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