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管家無奈歸無奈,但還是恭恭敬敬地把事情報告了。
“回二小姐,咱們縣裏的布鋪子失火了。”
胡桃啊了一聲:“損失嚴重嗎?”
看著胡桃處變不驚的模樣,吳管家愣了愣,他不知道這是二小姐鎮定自若呢,還是年齡太小根本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
其實胡桃之所以這麼淡定,完全是因為那些布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容易弄到了,成本也低,哪怕整個鋪子都燒了她眉毛也不帶動一下的。她比較擔心的是看店的人的安危,不過看吳管家這個模樣,沉重中焦急的成分並不很多,應該不算嚴重。
“嚴重倒是不嚴重,就是事情透著古怪。看鋪子的夥計半夜起來解手的時候聞到了焦味,當下就拿水來澆滅了。”吳管家解釋道:“可是那著火的地方很有些可疑,附近並沒有可以起火的火源,就獨獨那麼一塊兒地方燒起來了,像是被人故意點著的……”
“人沒事就好。”胡桃說:“多派個夥計一起去值夜,兩人輪著睡覺,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動靜。”
吳管家答應著退了下去,心底對胡桃的懷疑早已全部一掃而空,心悅誠服:不愧是有靈童之稱的二小姐,處理起事情來不急不躁,和個小大人似的!還別說,換做其他人也未必能想出更好的法子。
芸兒聽著有些後怕,對胡桃道:“二小姐,這得虧湊巧發現了!要不然得損失多少布料呀。”
胡桃點了點頭,忽然眼珠子轉了轉:“大姐上次走的時候,說過她什麼時候回來了沒有?”
芸兒想了想:“大小姐說的是去外郡收生藥和布料,這一來一回再加上辦事的耽擱,大概還要小半個月才能回來吧?”
為了不惹人懷疑,胡萊經常去外地收貨,畢竟開著這麼旺頭的兩個鋪子卻總不進貨實在是太可疑了。基本上胡萊每次都會挑最合適的進個總貨數的一兩成就足夠掩人耳目,其他的自然是從自家庫房裏出咯。
胡桃露出一絲賊笑,芸兒看到她這個笑容頓時緊張了起來:“二小姐,你可別再淘氣了!上次好險是我給你瞞了過去,這次要再被抓包,大小姐一定會把我趕出去的。”
千不該萬不該,上次不該背著大小姐讓二小姐和一個姓沈的少爺偷溜出門玩,直到天老黑才回來。大小姐問起,她隻好撒謊說在汪四奶奶院子裏學針線,好在大小姐手頭上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沒有真的去對質,不然她的月錢可就保不住了。
“你別怕,有我保你呢。”胡桃安慰她:“大姐和二哥最疼我了,隻要去求情,他們一定不會趕你出去的。”
“可是……”芸兒十分為難,真是得罪哪頭都不好,她隻能委婉地勸告胡桃:“二小姐,你實在是太小了!要是再大一點還好說些。”
“我不小啦,再過小半年就滿十歲了。”胡桃弱弱地抗議。
“十歲也很小呀!外頭壞人那麼多,他們看小姐這樣漂亮,一定會拐了走去那見不得人的地方……”
“我女扮男裝呀!”胡桃笑著說:“你別怕,不是我一個人出去,沈家的九少爺陪著我呢!咱們原上的沈家,你知道吧?”
芸兒點點頭,白鶴原上乃至整個郡的第一望族,她這個土生土長的原上孩子怎麼會不知道?
“他家少爺排場可大了,出門會功夫的至少得帶十幾個人,那都是一個打十個的高手。”胡桃為了讓芸兒點頭,故意把事實誇大了些:“別人不說,就九少爺自己也是個高手呢!你是沒看到他拿手劈木頭的樣子,唰的一下就把碗口大的木頭給震碎了,什麼人敢找麻煩呢?”
芸兒有些被說動了,態度也搖擺了起來:“話是這麼說,然而……”
“好芸兒,你就答應我吧!天天在家裏怪無趣的。”胡桃又拋出了誘惑的條件:“隻要你不對外頭說,我保準很快就回來,還給你帶外頭的好吃的!你不是一直想要文記的帕子嗎?我給你帶一方回來,葡萄紫鑲金四方鎖邊兒的怎麼樣?”
芸兒被徹底擊倒了,昏頭昏腦地隻好表示答應,誰讓二小姐開出的條件太誘人了呢!
見芸兒點頭,胡桃喜不自勝,歡呼一聲後就回房開始準備起來。
她從櫃子裏扯出一套小少年的衣衫來,七手八腳地把自己改裝過了,對著全身鏡一看,活生生就是個俊俏的小公子,根本一點也看不出破綻,這和她胸脯完全沒有發育也有一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