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被欺負的蔣氏(1 / 2)

趁著胡萊招待外祖一家的時候,胡桃偷偷地跑到了後院,把前頭發生的事情都一一對賽金花說了,末了沒忘記加上自己的意見:“大娘,您盡管擺譜,可別太客氣了。有兩個舅舅那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您要是笑得軟和了,他們指不定怎麼順著杆子往上爬呢!”

賽金花撲哧一笑:“偏你鬼心眼多!得啦,我知道了。”

賽金花把六丫交給丫鬟帶著,自己則換了件好些的衣服,帶了些首飾,又對著鏡子整了整衣裝,帶著胡桃和一堆仆婦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正房。胡萊看到賽金花這個架勢起初是一愣,後來看到她旁邊的胡桃,頓時明白過來,笑著退開了幾步。

“這幾天身上不大好,聽說有客來,半天才起身,遲了莫怪呀!”賽金花含笑地客氣道。

她這一進來,正房裏的趙家人頓時都站了起來,十分局促,尤其是趙永康和苗氏,身板挺得筆直,老臉微微發紅。

“咳,是我們不對,招呼也不打一個就跑上門來,老太太您可別見怪!聽說外孫們都被你養著,我們心裏過意不去啊!隻可惜有心無力。這不,兩手空空就……”

賽金花笑得如沐春風:“哎,講這麼些虛禮做什麼,都不是外人!說起這個事,那可是說來話長哩!站著做什麼,趕緊坐,坐!”

雙方互相客氣了一番,趙永康夫婦和趙武夫婦都還好,老老實實非常禮貌,就是那個趙文和趙全,一雙眼睛不斷地掃著賽金花身上的衣服和頭上的金銀釵子,眼睛中滿是貪婪的光芒,他們的老婆也是如此,看得胡萊和胡桃都極為不舒服:這也太沒規矩了吧!

原先胡萊隻顧著歡喜還沒注意到這一茬,發現這一點後,她麵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十分讚同小妹的這個做法,並且還有些後悔。早知道剛剛就不把話說得那麼滿了,叫這兩個不省事兒的舅舅動了什麼心思,以後說不定親戚要變仇人呢。

雖然老爺子並沒有直說是哪兩個不爭氣的兒子壞了事,可胡萊和胡桃都一致認為是亂看的這兩個,他們的樣子長得就不像好人。大舅趙文勉強還有個斯文敗類的模樣,三舅趙全渾身十足的流氓地痞氣息,保準從小偷雞摸狗不幹正事。

大家都落座後,談話主要由賽金花和苗氏進行,趙永康能說會道,一向是撐場麵的人物,此時一是麵上無光,二是自己的妻子和對方談得來,便索性閉口退居後方,笑眯眯地看著兩位老太太嘮嗑。

“這麼說來,那你們可是受了大苦啦!”賽金花深表同情:“從嶺北府過來不容易,山高路遠的,也虧了你們怎麼就這樣過來了!”

苗氏苦笑:“還不是多虧了我那可憐的短命閨女兒!往常我和老頭子時常偷跑過來看她,這路怎麼走心裏還是有數的。一大家子人就擠在一輛破車上,大人們輪流拉著,一步一步可不就熬過來了麼?”

話說到趙氏身上,眾人都禁不住唏噓不已。賽金花歎了口氣:“那胡老四我也就不說了,你家女兒這三個孩子生得不虧!隻可惜她福薄,要是撐到這個時候,那也是享福的時節呢。”

賽金花不這麼說還好,一說苗氏的眼淚立即就下來了,趙永康也是紅了眼睛,低下了頭。胡萊的眼睛有些熱,她趁著沒人注意揉了一把,隻有胡桃依舊沒心沒肺,一點事兒都沒有。

“可不是麼!有時候我怨她不聽娘老子的話,隻看中那個繡花枕頭外麵光,蒙起眼睛嫁錯了人。可轉頭想想我這三個招人疼的外孫孫,也怨不得了,都是命啊。”

賽金花見氣氛沉重,趕緊轉移話題:“瞧我這記性,你們大老遠地過來,肯定沒來得及吃午飯吧?”

苗氏臉上一紅,她很想客氣客氣,可是目前的境況實在由不得她客氣了,孫子孫女兒們早就餓的嗷嗷叫了。再加上對方是熱情闊綽的主人家,也不會把一頓飯放在眼裏,便隻好厚著臉皮說:“說出來怪沒臉的,咱們走了一夜的路過來,肚子裏也就是剛剛萊兒端過來的茶水點心呢!”

“柳紅,快去叫廚房準備客飯,和她們說是小姐老爺的外祖家,菜要豐盛!”賽金花吩咐完一個丫鬟後,笑容可掬地握住了苗氏的手:“老妹子,不瞞你說,你家女兒活著的時候和我是頂要好的呢!我心裏一直把她當自家的姑娘疼,如今這三個孩子也過繼給了我,那咱們就是至親熱的親戚關係,有什麼難處千萬不要和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