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藥帖(1 / 3)

《麗人撫琴圖》水墨畫依舊是遵循衛玠畫風,水墨色彩不濃重,畫圖上淡淡的底色,工整、細膩、嚴謹,筆法簡樸,不尚鉛華巧密而精細,這是側麵為角度,人物形神具在,主要以高雅色調,人物刻畫的惟妙惟肖,每個人表現神態都不同,有神態倨傲者、有沉迷癡迷者、也有左顧右盼者,台下諸多人物刻畫的惟妙惟肖,如鮮活與紙麵之上。

而這一切隻是為了襯托台上撫琴少女,少女穿著綠色衣裳,雙手落在雅琴之上,態度極為認真,那眸子內專注神情活靈活現,而衣裳線條如遊絲般,飄逸雅靜,女子手法技藝高超,整幅極為色彩不濃厚又不失高雅清豔。

在畫上配上相得益彰的瘦金體詩,字體顯瘦卻有風骨,帶點撇似匕首,捺如切刀,豎鉤細長而內斂,連筆似飛而乾脆,字體細瘦、挺拔、筆法舒展、曛麗,不論詩如何,可配合上這字體,與整個畫形成完美配合。

“夭夭大家,小子拙劣之作,看可堪滿意?”

衛玠伸了懶腰,如此費心思聚精會神作畫,感覺好像跑了五裏地,渾身酸痛又很累,詢問台上清幽氣質的夭夭,夭夭出自《詩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很是有韻味。

文人相輕本來就如此,特別是自詡才子之士子,都有些不屑於八歲稚子畫作,不過也有人湊過來欣賞著,夭夭停下手中琴,露出個甜甜微笑,加快步伐跑了過來,當看見這畫作之時,笑的更加開心,嘴巴稍微翹起,眼睛如玫瑰花瓣般,嫵媚中帶著清純可愛。

“用色適當不豔麗,人物細膩生活,環境清雅,畫好字更加好,瘦金體,果然名不虛傳,多謝衛小郎君,夭夭甚喜”

夭夭的歡心雀躍,吸引不少人圍觀,有人看見自己居然在畫作中,一個個都露出微笑,極具吹捧能事,對此話是讚不絕口,而當夭夭念出這首帶點傷感的詩,突然嘈雜的聲音安靜下來,沉浸在淡淡悲淒之中。

“也不過如此,人物色調稚嫩,牽強附會之作,至於字、字還行,可詩也太矯情,在下如記的沒錯,衛玠隻有八歲吧!”

一個穿著白色衣裳手拿折扇少年,排眾而出,聲音很大聲,在他嘴內此畫不值一提,而這聲音成功吸引住眾人目光,少年帶方巾腰纏玉佩,手上血紅玉扳指相當顯眼,白色衣裳很是華麗,從樣式看出是個少年秀才。

騷包白衣少年身後跟隨著幾個各色打扮的書生,不過一個個都簇擁在他身邊,其中一人呼應道:“王賢弟所言甚是,沽名釣譽之輩也。”

衛玠對於這些誹謗是完全無感,也不作爭辯,可是是其他人可並非如此,琴道大家夭夭就出言反駁道:“王公子,如若可以,不如您也為夭夭作畫一副如何,有這畫五分即可。”

原本父親睜著明亮的眼睛,什麼話也不講,隻是癡癡注視著畫,可是聽見有人貶低,也不滿的說道:“王同學,犬子所畫不敢言大乘,可是難得之作,不知汝字、畫又當如何?”

“哼,一介白身又有何用,豈能與王家媲美”

“父親大人,勿想要與他人爭辯,真才實學才為真,詩書門第隻是門”

“好、甚好,醜兒學問有長進,為父心甚慰”

杭州王家,是有名望的詩書之家,現今王家就有幾位在朝為官,童生、秀才層出不窮,而這位王公子,姓王名斌、字文才,年紀不過二十,就已經是秀才,號稱明年舉人唾手可得,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王秀才自詡才子,怎可甘心被稚子羞辱。

“區區白衣,膽敢汙蔑詩書之家,不才也是秀才之身,汝禮儀可在”

“小子衛玠,禮義廉恥懂,隻是如今並非九品中正製,如今隻要有學之士,都可贏得進階之身,仗著祖蔭,隻落下乘爾”

“哼,油嘴滑舌之輩”

衛玠真心不喜歡鬥嘴,而且是在如此多人圍觀之下,如罵街的婦人小心眼般,懶的理會激動的騷包少年,對著身旁的夭夭問道:“既然滿意,五百兩就此抵消,父親大人,我們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