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嚴厲:“我且問你,吳浩軒是否被你所殺!”
“我……”此刻沒有外人,蘇木下意識的就想將實情脫口而出,可內心掙紮了少許之後,還是鋼牙一咬道:“不是!”
曹三通聽聞此言後,仿佛長長呼了口氣般,整個人明顯輕鬆了不少:“好了,你可以走了。”
“弟子告退”。蘇木躬身走出門外後,發現背後道袍早已汗濕一片。
“滿意了?”待他走後不久,原本隻有三人的書房裏,卻詭異的多出一人來!此人蘇木雖未見過,但若是陸小寶再此的話,必定得恭恭敬敬的喊聲“師父”。
“還望曹師弟多多體諒啊!吳浩軒畢竟是我雲霧峰弟子,我這個做峰主的也隻是例行公事而已,如今既已排除了蘇木的嫌疑,曹師弟、婉清師妹,在下便不再打擾了。”這辛峰主倒也幹脆,知曉上門興師問罪注定得不到沒什麼好臉色,留在這裏也是礙手礙眼,身形一晃之後,便直接消失不見了。
片刻後,曹三通知曉他已走遠了,望了望茶座旁的媳婦兒,尋問道:“婉清,你怎麼看?”
蘇婉清明白這是自己夫君不願相信而已,但她也不點破:“你既有了答案,何必問我。”
“哎……”曹三通歎了口氣後,苦笑搖頭:“好在方才辛一凡隻聽其聲,不聞其人呐!”
他自然有了答案,其實早在蘇木回到禹王峰時,他便已經知曉:自己的這位弟子身上有秘密!不然……這才三月未見,以他四係雜靈根的資質,何以就突然有了練氣二層的修為?
當然,他那時還根本不知道太合峰上發生的事情,而蘇木也一直暈迷未醒,自然不清楚其中還牽扯了一條命案。後來多方得知此事後,聯想到蘇木暴增的修為,他也曾有所懷疑過,但並未全然確信。
而方才,蘇木回答那句問題時,身上所流落出的絲絲掙紮之意,終於讓他明白……自己這弟子怕是真的殺了人!
說實話,他還真怕蘇木直接將實情脫口而出,畢竟辛一凡那老東西當時還在場,真到那時,他就算有心想要維護,畢竟宗門的規矩擺在那裏,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至於殺人?殺了便殺了唄!修煉一途本就艱難無比,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哪一位大能不是踩著屍山血海問鼎天下的?他曹三通雖然連小能都算不上,但此生所殺之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況且,蘇木此人的性格他也多少有些了解,絕非那種歹毒嗜殺之輩,倒是已經身死的吳浩軒,聽聞此人做事向來狠辣,曾在雲霧峰上,為了霸占一株“玉鬆籽”,將新晉弟子直接廢去兩根手指。
“爹,吳浩軒真是蘇師兄所殺?”與自己經驗老道的父母不同,涉世未深的曹紅鯉顯然沒有那副眼力勁,此時朱紅的小嘴微啟,仍然有些不敢置信道。在她的印象之中,比她大一歲的蘇師兄待人友善,燒得一手好菜,實在不像這般年紀,便能做出殺害同門之舉的人。
“此事就此作罷,以後萬萬莫要提及。”
曹三通雖未正麵回答,但一旁的曹紅鯉心知肚明,此刻美眸之中似有一絲厭惡浮現,已然將心中對於蘇木的美好印象,盡數扼殺。
“對了三通,吳觀的事情,宗主可有態度?不會以後再找蘇木那孩子的麻煩吧?”忽然想到什麼,蘇婉清微微側身,柳眉微蹙道。
“放心吧!”提起這茬,曹三通就是一個腦袋兩個大:“那小子今次怕是不太舒坦,在青雲殿中將玄真師叔得罪不輕,昨日還在天目峰與宗主大吵了一架,最後說是雲遊四海去了,也不知曉去了那裏。”
掏心窩子的講,曹三通對那紅鼻子老頭可謂又喜又懼,喜的是因為,身為宗主的大師兄,整個玄道宗中也隻有他,敢在宗主做錯事時破口大罵。
懼的是,那位輩分奇高的玄真師叔,實在不是什麼好伺候的主兒,簡直可以用“油鹽不進,水火不侵”來形容,性格可謂古怪到極點,凡事根本不論對錯,一切全憑自己喜好。從他不願呆在天目峰好好享福,卻硬要跑出青雲殿隱姓埋名做個雜事長老之中,也多少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說句不好聽的,他要是撒起潑來,直接跑去天目峰上拆房子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做過。
但不管怎麼說吧!人家古怪是古怪了點兒,可留在玄道宗也是一杆頂大的旗啊!威震天下不敢說,震懾一些屑小還是十拿九穩的!
如今倒好,雲遊四海……
曹三通隻要一想想就頭痛啊!玄道宗其實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這般太平,玄真師叔這一走倒是走得灑脫,苦的還不是他們這些做小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