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又想到其實自己會因柳安世無視自己而感到特別憤怒,不正是由於自己一直以來都看不起他,把他看做是比自己低了一等的人所造成的強烈反差而帶來的後果嗎?在昨晚之前的兩個月以來,其實自己一直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對待柳安世的,所以盡管在有了要讓他迷上自己後教訓他的想法,也還是不能做到平心靜氣,這其中最根本的原因不正是由於自己在潛意識裏十分地不願委屈自己來討好一個比自己“低下”的人嗎?
將以前的事都想通後,秦敏真誠地對柳安世道:“安世,對不起!以前是我太過自傲,沒有顧及到你的自尊,不過你要相信我,從昨晚的事以後,我就已經沒有看不起你了,而是真的把你當做了我的朋友。”
柳安世微微一笑道:“我昨晚就知道,你已經認為我是一個和你平等的人了,所以我也是真的把你當成了朋友。”
秦敏聽了他的話後,一張俏臉也嫵媚地笑了起來,但笑了一會兒後,卻又突然沉下了臉說道:“朋友歸朋友,你剛才吻我的事卻不能就這麼算了,你說吧,你要怎麼補償我?”
柳安世見她提起這事,心便虛了,當下諾諾地道:“還是你說吧,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一定做到。”
秦敏美目一轉,說道:“這件事我吃虧太大,要想我原諒你,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柳安世忙不迭地點頭道:“我答應,我答應,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秦敏“咯咯”一笑道:“這是你說的,可不能反悔哦,我的第一個條件就是……以後我來‘清雅閣’吃飯永久免費。”
柳安世聽得是這樣簡單的條件,當然是滿口答應了,他答應的這麼爽快,也是秦敏意料之中的事,接著,她美目裏卻泛起了好奇的光芒,說道:“第二個條件,就是我要你告我你在開飯店以前的經曆。”
對柳安世來說這個條件比第一個條件還要簡單,他的經曆也沒有什麼好對人隱瞞的,當下說道:“我以前一直在大悲寺裏生活,四個月前才離開寺院的。”
秦敏呆了一下,疑惑地問道:“大悲寺?你怎麼會去寺院裏生活的?你從小就在那長大的嗎?”
柳安世點了點頭道:“嗯,從記事起,我就一直都是在寺院裏生活,直到四個月前,才由劉叔叔把握接下了山,哦,對了,劉叔叔就是你們大學的校長,後來我聽劉叔叔說,我父母當年因為一次實驗的意外去世了,他們臨終前的遺願是讓劉叔叔把我送進寺院去生活十七年,為他們消業。”
雖然柳安世說得很平靜,但秦敏還是從他眼裏看到了一絲暗藏地悲傷,她歉意地柔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身世會是這樣。”
柳安世平靜地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我在寺院生活的十七年中,從來不知道世上還有父母和子女這種關係,現在雖然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感覺。”
秦敏從他眼裏剛才眼裏的那絲悲傷知道,事情決不是他說的那樣,但她以前生性高傲,沒做過什麼安慰人的事,現在也不知道該怎樣排解柳安世的悲傷,她此時心中對柳安世的父母和劉校長都很是不滿,他們怎麼能對一個孩子做出那麼不人道的事呢?隻不過,她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來,怕會因此加重柳安世的悲傷。
柳安世見秦敏靜靜地看著自己,眼神溫柔,心底的某根弦不禁微微顫了一下,微微咬了一下腦袋,拋開心底的雜念,笑問道:“好了,第二個條件完成,第三個是什麼?”
秦敏見他岔開了話題,也不想讓他在想那些傷心的事,便嫵媚地笑了一下,說道:“第三個條件嘛,我現在還沒想到,等以後想到了,再告訴你。”
柳安世苦笑了一下,看來秦敏是不打算讓自己把“債”還清了,抬手看了一下表,已經十點多了,便問道:“小敏,你要不要吃飯了,我去給你做。”
秦敏“咯咯”一笑道:“好啊,不過你要多做一點兒,陪我一起吃,以前來這多半都是我一個人吃飯,無聊透了。”
柳安世對此自是不會有什麼意見,陪這麼個美女朋友吃飯,任何男人都不會把它當成苦差的,答應下來後,他便到廚房裏做菜去了。
柳安世正在炒菜時,秦敏也進來了,看著柳安世那驚人的“廚技”,她不禁讚道:“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怪不得店裏生意那麼好,你們卻隻有兩個人也能忙得過來。”
柳安世一邊一邊笑道:“這也沒什麼,隻是在寺裏練了十多年的武,手腳麻利點而已。”
秦敏好奇地問道:“大悲寺裏的功夫很厲害嗎?是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樣?”
柳安世略一遲疑道:“大概差不多吧!”他從沒跟“同門”切磋過武藝,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所以這句話才說得有些保留。
秦敏“哦”了一聲,並未注意到柳安世話裏的遲疑之意,見他已經將兩個菜起鍋了,便走過去,將菜端了出去。
兩人將飯菜都端出來後,便對坐著吃了起來,柳安世想起剛才秦敏說的,她平時都是一個人來吃飯,有些奇怪地問道:“小敏,你以前來吃飯時,怎麼多半都是一個人,我看平時來這裏吃飯的,基本都是兩人以上啊,而且你的吃飯時間也跟別人不大一樣。”
秦敏美目一轉,答道:“第一個問題嘛,要分兩男女來說了,男人嘛,想跟我一起吃飯的人倒是很多,不過我不想跟他們一起來,至於我的那些女性朋友,則是因為我住在校外,平時吃飯又沒什麼規律,再加上她們不像我一樣幾乎每天的早飯都來這吃,所以能湊到一起的時候也就少了;至於第二個問題呢,就沒什麼理由了,那是我的生活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