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冬溪伸手去拉何華,何華卻一直掙紮著不肯走,那個張總似乎也帶了些諷刺的笑意道:“趙總您這就想走?難不成我這一拳白挨了。”
趙冬溪站在那裏,何華卻已經忍不住了,罵人的話脫口而出,“我他媽就白打你了,咋地?!別把人不當人,誰沒拿過事嗎?靠!”
因為保鏢的鉗製,何華隻是撲騰著並近不了張總的身,倒是張總悠哉悠哉地走到何華跟前,揚手要打得時候,卻被趙冬溪擋在了前麵。
何華憤怒至極,大聲喊著:“趙冬溪!!!你讓開,我今天倒要看看這說不出來人話的雜碎能把我怎麼樣??有本事你他媽過來啊!呸!”
張總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伸手就要推開趙冬溪,卻被趙冬溪抓住了胳膊道:“張總大概不知道,秦總這人有個毛病,每次甩他的情人的時候,為了不落人口實都會給對方送個送別理,上次他問我的時候,我沒想出來,你說如果我現在跟他說讓他給您使點柈子,您說他應是不應?”
張總斜著眼盯著趙冬溪看了一會,這姑娘他有些搞不懂,看起來柔柔弱弱,做起事來一板一眼,打眼一瞧便是個好欺負的樣子,可是沒想過居然如此伶牙俐齒,而且很有氣勢,盡管是仗著別人來的。
張總咬了咬牙道:“你當我傻子?”
趙冬溪笑了笑繼續說:“您難不成今兒能把我們兩個弄死在這?不會吧?您不過是想讓我們和你們不合作,我們有爭取的權力,所以跟您在這耗著。你真能把我們怎麼樣嗎?不能吧?頂多我倆挨頓打,過後乖乖和你們終止合作。但是您就不一樣了,您今年看起來也不年輕了吧,趴到這個位子上用了一輩子,若是真的因為點什麼事掉下來了,您覺得您還有幾個幾十年?”
張總氣急敗壞,怒氣衝衝地吼:“你!!!”
趙冬溪走近了兩步道:“您看我,好歹跟了秦典那麼久,最後這點麵子他會給的吧,否則豈不是太小氣了,而您,他大概不知道您是誰吧?您說他幫我還是幫您呢?”
她挺直了腰板緊緊地盯著麵前的這個人,身後是剛剛被滅了火的濃煙,煙霧繚繞中她大概也記不得自己是誰了,隻知道她不能讓何華挨打,哪怕是唬,也要把這人唬住。
果然張總麵上的表情慢慢開始變了,他似乎在琢磨怎麼樣會更劃算,到了最後隻呸了一聲,說了句,“不過是個爬人床的婊子,一個賤貨罷了,老子不跟你們計較,往後的事,你們找上頭商量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張總帶著人浩浩蕩蕩地離開,隻剩下他們倆站在那裏,消防官兵在忙著勘察火災具體情況,沒人注意到他們。
何華忽然開口說:“東西,你別介意,那狗東西說不出來好話,就當耳旁風聽聽算了,我們……”
趙冬溪扭過頭看著何華的眼睛說:“他說你喜歡我,不是真的吧?”
何華顯然愣了一下,旋即道:“開什麼玩笑,咱倆是哥們好吧,那傻逼說的話怎麼可能是真的?”
趙冬溪鬆了一口氣,頓了頓才說:“回去吧。”
何華“哎”著連忙應她,兩個人踉踉蹌蹌走到了車跟前,何華給她打開了車門,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說:“怎麼了?不舒服嗎?我帶你去醫院吧。”
趙冬溪沒有說話,何華頓了頓說:“那個狗東西真應該讓我狠狠揍他一頓,說得什麼屁話,簡直沒腦子,氣死我了!”
他頓了頓又說:“要不是你在跟前,我早問候他媽了,這一年多被你和素素訓練的都不會說髒話了,真不過癮!”
他還在絮絮叨叨地說些什麼,趙冬溪一直盯著前麵的路不說話,等到何華那邊終於安靜下來的時候,趙冬溪才說:“他沒有說錯,和秦氏合作的原因是我和秦典睡了,不然你覺得我們何德何能辦起來這家公司,走到現在這一步也不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秦典可能膩了,我被他扔了,我們就落到了今天這樣的境地。”
何華那邊突然一腳踩了刹車,車子在路邊停下,何華變得非常沉默,過了很久才說:“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公司,這些事卻要你去承擔?為什麼?!!”
趙冬溪仍舊沒有看他,隻是語氣稍微軟了點說:“因為是我,所以才會有人在上麵施壓,導致公司寸步難行;也因為我不想讓你覺得欠我,所以一開始就沒有告訴你。何華,你不欠我什麼,失去和得到是共存的一件事,我這一年最深有體會的就是這個,你想得到一些就注定失去一些,你不也一樣,為了咱們公司搭進去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