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天,薛晨在電視新聞上看到妙海法師已經離開蟬鳴寺,啟程返回了五台山,心裏竟莫名的湧出一些離別的傷感。
雖然他和妙海法師隻近距離接觸過不到半個小時,可是他對這個垂垂老矣的僧人莫名的感到有些親切,也慶幸自己沒有把妙海法師贈與他的那串佛珠賣掉,而是留在了手中。
從這位老僧的身上感受到靈氣這件事,在他的心中始終是一個謎,讓他想不通,想不透。
同一天,他接到了閆儒行打來的電話,讓他感到十分的意外,他還以為閆儒行又是打佛珠的主意,直接一口回絕了:“抱歉,佛珠我真的不會出手。”
“小薛,我雖然對那串佛珠的確有意思,但這一次不是為了佛珠,而是另有其他事。”閆儒行笑嗬嗬的說道。
“找我喝酒?”薛晨笑著反問了一句。
閆儒行一聽薛晨提起喝酒,心都顫了一下,那天被攙扶回古玩店後,他折騰了半夜,吐的胃都抽搐了,連喝了三天的小米粥才養過來,他現在是談酒變色啊,喝傷了,急忙說道:“不,和喝酒沒關係,我找你是有正經事想要和你談。”
“哦,正經事?”
薛晨有些意外,既然不是為了佛珠,那閆儒行找他會有什麼事?他和閆儒行可沒有太多的交集。
“事情是這樣的……”
閆儒行在電話裏將事情簡單的說了起來,是最近經人介紹,有人要出手一幅齊白石的畫,尺寸較大,而且還是精品,估價達到八百萬以上,他打算親自過去看一看那幅畫,但是為了保險,想要找薛晨同去,幫著鑒定一二,免得吃虧上當。
“我本來找老沈一同前往,但他把你推薦給了我,嗯,小薛,你怎麼想的啊?願不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對於主動來找薛晨幫著他做鑒定,閆儒行心裏多少還是有點不自在的,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個古玩鑒定師,而且還是頂尖的。
但這一次涉及的是齊白石的畫作,是如今市場上被仿冒的非常嚴重的一類,涉及的金額也近千萬,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
對於薛晨的本事,他也算是領教了,的確不簡單,讓他摸不透看不透,所以再三的考慮之後,還是厚著臉皮打來了電話。
“既然是閆叔親自開口,自然不敢推辭,當然,我過去也隻是提提意見,還是要以您老的鑒定為主的,我的經驗還尚淺,比不得您經驗豐富。”薛晨道。
閆儒行被薛晨這一番話說的心裏非常舒服,就連失去那盞青花瓷盤的痛心都淡了許多,暗道這個小子,不僅本事不錯,又能喝酒,還這麼會說話,挺合他的胃口。
“好,那就準備準備,我們後天就出發。”
聽了閆儒行這句話,薛晨怔了一下,問道:“要出手齊白石那幅畫的人不是海城人?是外地的?”
“當然不是海城人,如果是海城的,那就簡單了,因為海城的那些收藏家沒有我不熟悉的,不用看,我就知道他手裏的東西是真是假,賣家是平河人。”
“平河?!”
薛晨眼神一動。
“據我所知,賣家是一家機械廠的老板,因為經營不善,使得資金上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想要將手裏的一幅齊白石的畫出手,回籠一些資金維持廠子,正因為如此,所以出手的價格應該不會太高,隻要是真品,就可以買下。”
“是這樣。”薛晨點點頭,當即就答應下來。
“我就知道小薛不會拒絕,你放心,這趟生意如果做成了,我肯定給你包一個大紅包。”閆儒行看似十分大方的豪爽說道。
薛晨追問了一句:“多大的紅包?”
對麵沉默了幾秒,似乎是咬著牙給出了一個數字:“五千!”聽起來很是為難痛心的樣子。
聽到這個數字,薛晨氣的都笑了,暗道閆儒行可真不愧是鐵公雞啊,自己跟著跑一趟去做近千萬的生意,到頭來就給一個五千的紅包,也好意思張口?
“哎呀,小薛,提錢不就傷感情了,況且,前幾天你可才收了我一件五十萬的見麵禮啊。”閆儒行嘿嘿的輕笑了一聲。
見麵禮?那分明是你輸的!薛晨在心裏說道。
“閆叔客氣了,紅包的事別再提了,就算給我也不會要,隻希望日後我有事求到閆叔,閆叔可別拒絕,就這麼說定了,後天見。”不等閆儒行再說話,薛晨飛快的掛斷了電話。
電話另一頭,閆儒行看著掛斷的手機,嘴巴歪了歪,嘀咕道:“這個臭小子,怎麼這麼滑頭,說的好聽,紅包不要了,卻讓我欠了他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