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伯成寧願摔碎了也不交給王家人,王家人寧願碎了也不讓龔伯成帶走,一時間堂屋內的情形僵持了起來,兩房互不相讓。
這時許銘突然輕咳一聲開口說道:“我們作為外人,按理來說不應該插嘴,但是我們畢竟是千裏迢迢趕過來的,是想要買一顆完整的半命珠,而不是一堆碎片,我想為什麼不把遺囑上的那個人叫過來商量商量,也許就能商量出一個大家都滿意的結果來。”
薛晨看了一眼許銘,雖然和許銘恩怨越積越深,但不得不說許銘的這番話還是有些道理的,他也不想看到半命珠就這樣被摔碎了。
其他的幾方買家也都跟著勸了起來,都不希望半命珠就這樣被毀了。
龔伯成卻遲疑了,神情有些為難的說道:“這件事恐怕不行,因為那個人可能未必想來,而且事情過去這麼久,我也不想在將他糾纏進來……”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把半命珠留下,你也當沒有出現過,也不要再去找他,我想他應該也不知道我父親的遺囑,這樣一來不就是皆大歡喜?”王寶昆言道。
薛晨看著王家人和龔伯成爭論不休,他心裏卻疑惑“那個人”是誰,竟然會讓王家虧欠,而且王老先生臨死前還在想著。
他的目光也轉移到了龔伯成的手上,看著那個布兜,眯了一下眼經,心裏默念二字“透視”,他已經等不及想要看一看半命珠究竟是什麼樣一件法器了。
視線順利的穿透了布兜和木盒,見到了裏麵盛裝的一物,赫然是一枚白色的玉珠,大概有鴿子蛋那麼大小,玉質瑩潤,通體潔白,已經達到了羊脂玉的級別。
“果然是寶貝!”
薛晨心想單就這麼一個羊脂玉的玉球也許就要二三十萬才能到手,用這麼珍貴的材料製作的半命珠的價值可想而知。雖然他和龔伯成距離三米多遠,但是依舊感覺到了半命珠外放出來的靈氣,很渾厚,讓他心中忍不住一陣陣的悸動。
這時候,王家人和龔伯成這個遺囑委托人之間終於達成了一個雙方都不太願意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的協議,因為都不想真的看到半命珠被摔碎。達成的協議就是將那個王老先生臨終惦記,並且贈送了半命珠的人。
作為買方都感到很無奈,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波折,王老先生的三個子女名明爭暗奪已經夠亂的了,現在竟然又一個半命珠的繼承人摻合了進來。可是沒有誰提出離開,哪怕是嚷著不耐煩的胖富商也沒有,顯然都是不肯輕易的放棄半命珠。
在等待的過程,堂屋內再次沉寂下來,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各不相同,尤其是王家的三個子女,神情似乎都有些凝重和忐忑在其中。
等待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突然又人說了一聲“人來了”,堂屋內的所有人登時都打起了精神,朝外麵看去。
薛晨見到果然有人推開門邁步進到了院子裏,可是當看清後,心中卻萬分驚訝:“劉潮?”他看到走進院子的竟然是劉潮,贈送他保家平安牌的劉潮!
劉潮大步的走過來,邁步進到了堂屋裏,在門口站定。
薛晨輕聲的招呼道:“劉大哥?”
劉潮扭頭看到薛晨微微的有些驚訝,但隻是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隨即就神情平靜的看向龔伯成和王老先生的三個子女。
而王老先生的三個子女看到劉潮,神情都不太好看起來,眼裏多了幾分閃爍心虛的樣子。
“劉潮,剛剛在電話裏我已經把話和你說清楚了,這顆半命珠是王老先生留給你的,是給你的補償……”龔伯成站起身講道。
劉潮一擺手,搖了搖頭說道:“龔叔,王老先生不虧欠我什麼,就算是虧欠也不是虧欠我,而且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我也不想再提起來,至於半命珠……”
王家三人和一眾買家都直起了身子。
“半命珠我不要,誰拿走我都沒有意見,但我隻有一個要求,從今以後不要再打擾我,我從王老先生去世的那一刻,我和王家就再也沒有關係了,也不想再和王家有任何的交集和接觸。”
龔伯成沉聲道:“劉潮,你要想清楚,這可是半命珠,是王老先生留給你的,隻要你開口,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其他人拿走,一定交到你的手裏。”
劉潮依舊隻是搖頭,目光冷淡的掃了一眼王家的三人,二話不說扭頭走出了堂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