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你剛才說,最後花八千塊買下壓手杯的是一個年輕人,是不是那個人?”萬天良急匆匆的向剛才去了解情況的那個人指了一下薛晨。
那人看了一眼,確認了後點點頭:“對,就是他,嗬,那些人都說這小子和攤主是一起的,在唱雙簧……”
唰。
不知為何,汗從萬天良的腦門上滲出來了,嘴巴也有點發幹。
而同樣看清了薛晨的汪克的臉色也悄然的變了變,脫口道:“不可能,薛晨怎麼會和一個擺攤的唱雙簧!”
雖然他沒有完全了解事情經過,可他大概的知道薛晨的底細啊,能在琉璃廠盤下一家店,有著過人眼力的人,會和一個擺攤的唱雙簧,就為了幾千塊錢,怎麼可能?
“汪先生,你和那個人,你們認識?”萬世明問道。
萬天良吞吐了一下,說道:“爸,就是他。”
萬世明心思一動,明白了過來,“他”指得就是教育了自己兒子的那個外地來的年輕人,於是也頗為感興趣的看了過去。
萬天良此刻心裏亂糟糟的,有些糾結,如果換做其讓人,他一定認為是唱雙簧,甚至不會多想,轉眼就忘了,可換做是薛晨,他就難免想的多了。
“他花了八千塊將那個壓手杯接盤了,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難道……”
這時,萬世明已經朝著還沒散盡的人群走了過去,一邊說道:“我倒是很想認識一下這個年輕人呢。”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年輕人呢,看起來比自己的兒子還小五歲的樣子,竟然能教育自己的兒子,真有那麼高的水平,他有點半信半疑。
此時,薛晨剛將明永樂青花壓手杯拿到手,看著握在掌心頗有些重量的杯子,嘴角微微的翹了一下,滿是嘲弄,見到周圍還有不少人在看著他笑,指指點點的議論,心裏也不禁感歎,好人不好做啊。
當感覺到有人注視著自己,他抬頭看過去,就見到了幾個人朝著自己走過來,萬天良和汪克都在其中。
等走的近了,最不用他猜測,周圍人就已經告訴了他這些人的身份。
“這不是天藝閣的大老板嗎,怎麼過來了?”
“哦,他就是咱們平原市古玩協會的會長啊,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還有那位,是咱們市很有名的一個收藏家……”
見到平原市古玩圈大名鼎鼎的萬世明突然出現,剛剛看了一場熱鬧準備散去的人都留在了原地。
那位剛剛從薛晨手裏拿到了八千塊錢的父親也還在,教育了自己的兒子一句:“記住了,以後多學多看,你要是有萬天良萬公子一半的水平,我也就不用擔心了,還好我堅持,逼得那個攤主的托站出來,把錢掏了,省下了這八千學費。”
萬世明走近的同時,也在觀察著薛晨,第一眼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除了看起來身體很強健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但走得近,觀察的更仔細後,他心裏驚咦了一下,隱隱的感覺道這個年輕人身上有一股十分特殊的氣質,甚至有種奇怪的錯覺,仿佛在看著這個年輕人的時候,周圍的所有聲音所有人都消失了,眼裏隻剩下這個人,成了這一片天地中的唯一存在,有種莫名的高山仰止的感覺。
“你好,我是萬世明,萬天良的父親。”
薛晨看到對方伸手,他也伸出手,握了一下:“哦,是萬會長,久仰。”
看到萬世明過來不是沒有目的的,而是過來和這個攤主的“托”握手,一幫群眾都沒有想到。
萬天良滿腦子都是關於剛才發生的事,正準備怎麼開口呢,汪克倒是搶先替他問了。
“薛先生,聽說剛才,你買了一件……明代的壓手杯?”汪克有些驚疑的問道。
“哦,汪先生也在啊,嗯,是的,我剛才的確買了一件永樂的壓手杯。”薛晨坦然道。
汪克抿了抿嘴,小心問道:“是真的?”
薛晨笑了笑:“汪先生,瓷器的鑒定一直以來都是大難題,除了一些大開門的東西,往往一件瓷器在不同人眼裏就有不同的看法,所以說真不真都是相對的,一件東西,你自己認為是真,那它就是真的,完全可以不用理會其他人的看法。”
“嗬嗬,薛先生說的好,說的有道理,真不真,永遠不是絕對的,除非能夠回到幾百年前的過去,親眼看著打開窯爐,拿在手裏,那才能說是真的。”萬世明對薛晨的觀點表示了讚同和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