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內,隻有三個人有資格說話,整件事的幕後推手魏望亭閉嘴不言,鴻天巫師看似和善,可卻早已經在懲罰塗奧時展現出了殺伐狠辣的一麵,欲要殺人,玉瑾花針鋒相對。
看著兩個女人互不相讓,薛晨心裏泛起複雜的滋味,因為談論的正是他的生和死啊,反倒是他自己沒有資格去插言,隻能在一旁看著,等待著自己最後的命運嗎?
見玉瑾花麵對鴻天巫師絲毫沒有一點怯意,也沒有退讓,一而再的言語相駁,薛晨心裏已經很感謝她為自己做的這些,價值已經完全超過了那個饕餮袋和瓶瓶罐罐裏的材料了。
“玉妹妹,看起來你很舍不得這個人死啊,可惜,他一定要死,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認為自己不能死。”巫師鴻天看似清純可人的臉龐上依舊帶著笑容,隻是那笑容莫名的讓人望之生畏,看一眼後不願意再看第二眼。
正當玉瑾花打算再次開口時,被人攔了一下,正是薛晨,當玉瑾花轉頭看過來一眼,他感謝的點點頭:“你改變不了她的決定的。”
“咦,你到很冷靜,難怪能夠殺死薩帕,的確有一些不同,你說的也沒有錯,沒有人能夠改變我的決定,如果不是有一個袁天明在,玉妹妹可能已經不能張口說話了,想必池河肯定很開心,說不得能夠在下麵碰到。”
鴻天巫師真的像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一樣,揮動了一下寬大的衣袖搭在了腿上,挪騰了一下身子,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
“鴻天巫師過獎了,可否容我說幾句話?”薛晨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去注視這個口口聲聲想要自己命的女人,一個無比強大的女人,除了處在修行界頂點的祭魂境以外,堪稱至強。
至於她剛剛最終吐露出的那個名字,袁天明,他沒有放在心中,但即便不用琢磨也能大致上猜到,肯定是一位祭魂境,且十有八九正是算計了玉瑾花的那一位,也就是她的師兄了。
“你有話要說?嗯,說吧,我對將死之人一向很仁慈的。”鴻天巫師看向薛晨,純美的眉眼中含著笑意,可是說出的話確實血粼粼的帶著白色骨頭渣子。
而竹屋裏的其他幾個人也都看向了薛晨,魏望亭還有站在其身側的徒弟,還有一個女子,似乎是隨同鴻天巫師同來的古仙寨之人。
薛晨麵目平和,同鴻天巫師對視著,沉吟了一下後問道:“鴻天巫師一定要殺我?”
“不,你錯了,你必死,但還不值得我親自動手,你沒有那個資格。”鴻天巫師晃了下頭,端起茶杯來飲了一口,露出很滿意的樣子來。
薛晨點點頭,又繼續問道:“我知道,我在無意間給鴻天巫師和古仙寨帶去了不小的損失,那有沒有其他的解決方式,比如,補償?”
“我看到了,還真是一個不甘消亡的靈魂呢,在極力的想要尋求生的機會嗎?”鴻天巫師眼眸熠熠的注視向薛晨,唇角翹著,露出很開心的樣子,“體術修行者還是蠻少見的,雖然你還沒有修煉到讓我重視的地步,可卻也算小有成就,如此上佳的肉體完全就是培養蠱蟲的絕佳材料呢,皮肉,骨骼,血液,一點點都不會浪費,它們會將你吃的很幹淨很幹淨。”
站在魏望亭身側的弟子微微的皺了下眉頭,似乎有些嫌惡這番話。
就在恰時,魏望亭隨口說道:“月城,你先出去吧。”
一旁年輕弟子頓了一下,應了一聲走出了竹屋。
鴻天巫師嘻嘻一笑:“魏先生還真是嗬護弟子呢。”
魏望亭似有些不悅,但沒有多說什麼。
發生了什麼?薛晨不是很清楚,但一定是有事發生了,這也讓他越發的感覺到丹華境巔峰的可怕,當著麵做了一些事他都沒有能力去發現,完全是兩個世界。
“你說補償,倒是讓我有了一點點興趣想知道你怎麼補償,有什麼本事補償。”鴻天巫師重新將視線落回到了薛晨的身上,一手托著香腮,樣子純真惹人憐。
薛晨心裏從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一切都是那個魏望亭一手導致的,可是有些時候,道理是講不通的,形勢上也沒有道理講的通。
現在,他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除了他自己,雖然玉瑾花的確可以為他說話,但那起不到根本上的作用,因為她早已經不是當初的玉瑾花了,自身沒有了實力,也就沒有了平等對話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