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鍾隊回局裏時，蘇汶已經被帶回來。坐在審訊室的蘇汶很淡定，認為這一次也是走流程審問而已。
觀察室內的鍾聞天，一臉嚴肅，他旁邊的小趙開口道：“她好像一點都不緊張害怕？”
“她恐怕還不知道張偉邦已經將她供出了，我去會會她！”說完，走出觀察室向審訊室走去。
“以利誘、慫恿、收買等方法教唆他人犯罪的，即為教唆罪，而教唆他們犯罪，屬於殺人罪的共同犯罪，關於《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規定，故意殺人罪，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鍾隊冷冰冰的聲音，驅散了空氣的暖意，他這次的態度，比上次更嚴肅冷漠，已經沒有之前的客氣了。
蘇汶從容一笑，不解道：“鍾隊，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跟我談起法律？我可是良民。”
“良民？”鍾聞天眼裏露出鄙夷，“張偉邦已經交代一切連環凶殺案、大學情侶凶殺案也是他做的，另外姚海欣和陸菲，卻是受你指使的。蘇汶，如果你還不承認，還不坦白，情節嚴重者，直接被判死刑。”
蘇汶搖了搖頭，覺得特別滑稽，“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教唆他做的？”
小趙從文件中拿出一份資料，是張偉邦交出來的和蘇汶聯係用的電話卡，他們去營業廳把這張卡的電話記錄全部打印出來，發現來往電話隻有一個號碼，而張偉邦的手機，也隻存有一個號碼。
“張偉邦被抓前的一個小時，曾經打出這個電話號碼，通話記錄結束後的3分鍾，警方就接到舉報，聶太太，這未免太巧合了吧？”
鍾隊無論是眼神還是口吻，都已經把她認定為殺人凶手的同謀。
蘇汶很冷靜，思維轉得很快，她很清楚，這時候的自己保持沉默，是最明智的選擇。
“你不承認嗎？雖然舉報人那個聲音經過刻意掩飾，但經過技術部門分析後，和你的聲音比對出來的數據是百分之92的相似程度。”鍾隊冷眸閃過寒涼的笑，做出結論，“你就是那個舉報的人，也是在隱藏在張偉邦背後，操控一切的人。”
蘇汶漸漸沉了臉，但她很沉得住氣，依然緘默不語。
“還有醫生徐又民，你認識吧？”
她眼底深處跳出一抹閃光，心裏越來越不安定，張偉邦真的把所有事情都全盤而出？
“徐又民的個人記賬本上，把你多次從他那兒買了什麼藥、花了多少錢、購買日期記錄的一清二楚。經過我們調查核實，原來聶太太在嫁給聶冠麟之前，還帶著兒子出嫁過兩次，但這兩個男人都特別巧合的死於意外。”
鍾隊故意一頓，眼神充滿質疑，“一個下樓時摔死，一個死於車禍，這是為什麼？難道這些意外隻是表麵假象？實際上，和你購買的那些藥有關？”
他長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臉色徹底冷了下去，“看來你手裏的人命可不少呀？前車之鑒，這次聶冠麟是你慣用的手段加害目標，才會慢性中毒，所以藥是你換的。”
“是不是我報警的又如何？但張偉邦他撒謊汙蔑我，我為什麼要教唆他殺姚海欣和陸菲，還是那句，你們辦案不是拿實憑實據的嗎？”
“陸菲的弟弟證明前天你去找過陸菲，談她起訴聶明翰的事情，但她要價賠償一千萬，你是不是氣不過呢？”
“沒有！一千萬對於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數目，息事寧人，幫我兒子解決這件事才是重點。”
鍾聞天嗤之以鼻，“至於奸殺姚海欣，是因為她手裏拿捏著你的一些把柄吧？”
“證據呢？”蘇汶直視他，眼神帶有一絲看戲的調調，“你們說我買過那些藥，隻是那個什麼醫生說的嗎？有直接證據證明嗎？”
鍾聞天沉默，皺著眉頭，沒想到這時候，她的嘴還是那麼緊。
“還有我和冠麟在一起前的兩段感情，他們兩個當年確定是被定位意外死亡，如果真的是我殺的，當年真有證據，我早就被抓了，就因為我清白，我才能安好無恙。”
這個女人！
鍾聞天第一次見到，間接證據已經指向她，都還能置口否認的女人，內心到底是有多強大？
平涼的目光閃爍著一股堅定，她的挑釁，激化了鍾隊的誌氣：“我們會找到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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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偉邦被抓，蘇汶也難逃一劫，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是同謀，但她的嫌疑的確很大，已被扣押。
張偉邦的證詞對聶冠麟來說很有幫助，哪怕還沒開第二庭，哪怕非法買賣器官是板上釘釘的事，但殺人罪基本可以撤銷了。
所有事情，暫且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