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信了過去,之後每次送回來的信都是三封了,寫給兩個孩子的也隻是簡短的幾句話,寫得都是他們勉強能認得的字,這才把他們給哄好了。
他這一走便是兩個月,信中卻甚少提及戰況,不過從送回京的軍報可知,大夏一直連戰連勝,逼得冥王教餘孽無路可退。
兩個月後,夏侯徹信中說了回京的日子,她帶了兩個孩子到了虎牙關附近等著接人。
因著到了夏季,擔心兩個孩子會中暑,便尋了林子裏的一座茶竂坐著等,兩個小家夥在樹蔭下抓蛐蛐兒玩得不亦樂乎。
有趕路的人到了茶寮附近,將帶著的孩子抱下馬,道,“站這兒等著,娘親去拴馬。”
“嗯。”精致玲瓏的小丫頭乖巧地點了點頭。
瑞瑞兩抓著蛐蛐兒看到站在樹下的小丫頭,跑了過去友好的把自己的好東西給人分享,結果嚇得人小姑娘哇哇大哭。
鳳婧衣一見闖了禍,連忙起身過去了,“你們欺負人小妹妹了?”
“我給她蛐蛐兒,她就哭了,沒欺負他。”瑞瑞委屈地說道。
鳳婧衣無奈的歎了歎氣,他們兩喜歡那些東西,又豈是人一般小姑娘會喜歡的東西,這可不是把人給嚇著了。
本就一心想個女兒,看著這兩三歲的小丫頭著實喜歡得緊,好不容易把人給哄住了,卻莫名瞧著眼熟得很,可也一時想不出是為何。
“怎麼了?”一略顯低沉的女聲過來問道。
鳳婧衣聞聲一震,抬頭瞧見說話的人緩緩站起身來,“宸月?”
公子宸也沒料到會在這裏遇著她,愣了愣,“你怎麼……”
小丫頭跑過去,甜甜地喚道,“娘親。”
公子宸將孩子抱起,笑了笑說道,“我女兒,小玉兒。”
“過去坐著說話吧。”鳳婧衣道。
公子宸抱著孩子跟著她一起到茶竂坐了下來,看著她沉默了一陣說道,“先前聽說你在豐都病逝了,還以為是真的。”
鳳婧衣笑了笑並沒有多做解釋,看著她抱著的女兒,眉眼之間頗有些像夏侯淵的樣子。
“這些年你去哪兒了,也沒一點消息?”
他從關內出來,分明就是從盛京過來了,既然回去了,竟然也沒再找青湮她們。
“走了很多地方,隱月樓現在也不需我再出力,我就不回去了,知道你們現在都好著,便也就放心了。”公子宸淡笑言道。
鳳婧衣歎了歎氣,知道她這麼一直五湖四海的走,終究還是不肯相信夏侯淵已經不在了,寧願一直這樣找下去,也不肯相信他已經離開了人世。
雖然人還是以前的模樣,卻再沒有了當初隱月樓主那般的灑脫,眼底滿是讓人揪心的蒼涼。
“那你隨意吧,若是走到什麼時候不想走了,就回來找我們。”
“嗯。”公子宸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在茶寮暢談了一個多時辰,公子宸帶著孩子向她告辭趕路了。
鳳婧衣帶著兩個孩子送了她們一段,看著母子二人騎馬消失在了平原盡頭,深深歎了歎氣。
她不想看著公子宸這樣帶著孩子一直漂泊下去,可她有她要執著的,她勸也沒勸住,隻能由了她去,隻希望她能早日放下心結,重新回來與他們相見。
“娘親娘親,父皇回來了。”熙熙指著平原盡頭出現的一隊人馬,興奮地叫道。
鳳婧衣回過神來,朝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真見到他帶著一隊黑衣衛過來了,一馬當先走在前麵。
“我也要騎馬!”瑞瑞一邊叫喚著,一邊歡喜地跑了過去。
黑衣衛放慢了速度,夏侯徹到了近前下了馬,一把抱起跑到最前的瑞瑞,“臭小子,最近有沒有淘氣。”
小家夥連連搖頭,“沒有,我很聽話。”
“他剛把一個小妹妹嚇哭了。”熙熙拆穿道。
“你不是我哥!”瑞瑞扭頭道。
鳳婧衣牽著熙熙走近,夏侯徹瞅著他們滿頭大汗的樣子皺了皺眉,“這大熱天不在宮裏好好待著,非跑這裏來幹什麼?”
“我們好心好意來接你了,你倒還不領情了?”鳳婧衣垮下臉道。
“高興,哪能不高興。”夏侯徹一手抱著瑞瑞,一手摟著她的肩膀道,“這不是天太熱,怕你閃跑出來中了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