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琪從沒有過這麼焦慮,海子的死不僅讓他焦慮更讓他無法交代。
拿起電話,何孔琪想了半,終於是撥通了那個號碼:“老領導,我,我對不起您,我?”
“嗬嗬嗬,孔琪啊!怎麼這樣話,都六十多歲的人了,怎麼,到現在還不能釋懷?”
電話對麵是靜靜地山腳軍區療養院,這是一處安靜並且秘密的療養院。療養院占地很大,環境也特別優雅。
在京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像這樣不出名的療養院隻有這一處。
接電話的人是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者,他身邊一名秘書模樣的男子穿著一身威嚴的大校製服,手中端著一個玻璃杯,輕輕地遞到老者身旁,心的到:“長,您剛才休息的很好,現在該吃藥了!”
老者點了點頭,嗔怪的瞪了一眼大校,語氣有些不願意的道:“孔琪的電話,我和他聊會再吃!”
大校心中驚慌失措,何孔琪幾個時之前就把電話打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是自己瞞著一切什麼也沒有,這事,長暫時不能也真的不能知道。
“長,我知道,先吃藥,這是醫生的囑咐,掐著點呢!”
長有些不高興:“誌明啊,你就是太認真,一絲一毫也不能差池!”
但還是無奈的接過水杯,拿起盛放藥片的玻璃器皿,一揚脖,藥片倒入嘴中,然後象征性的喝了點水送服。
電話那頭的何孔琪聽得明白,他心中焦急如焚,更是揣揣不安。
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向老領導開口,越過張誌明把電話直接打給老領導,他知道這對張誌明來是非常生氣的,隻是他沒有辦法,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
海子得死,不能隱瞞。
雖然張誌明幾次囑咐自己,一定不能現在讓老領導知道。但是他還是決定要,因為,現在不,接下來的境況誰也掌控不了。
“老領導,我,我對不起您啊老領導,海子,海子被他們開槍打死了?”
老者沒聽清楚,不過還是神情一愣,將水杯放下後,這才問道:“孔琪啊,你什麼?”
海上將,Z**中赫赫有名的幾人之一。肖振國上位之後,軍中話最有分量的人物之一。
但海上將和肖振國不是一個陣營的,他們雖然抱著一個目的,但是思路不同。
在軍界,是絕對不許傳出不同聲音的,有的是對命令和領導的絕對服從,但海上將卻是個列外。
他不僅和肖振國意見不同,並且理念也不一樣。
不過海上將對國家的忠誠,無人懷疑。
所以軍中其實分為兩派,一派就是以圍繞在肖振國周邊的,靠近姚係,並且絕對服從的,姚老的嫡係。
而另一派便是以海上將為中心,和姚係針鋒相對,牽強製約的海係。
......
老上將真的老了,驚聞噩耗,他嘴唇顫抖的倒在了自己的老藤椅上,手指著對麵驚慌失措的張誌明,隻了一句話:“我要見...見...見...姚...姚,不,你給我親自去槐花!”
......
槐花市麋鹿山派出所,山鷹隊和董慶勇指揮的防暴警們堅決的對持著。
董慶勇麵色沉穩嚴肅,勢態雖然他已經不能掌控,但是命令是要絕對服從的。所以他身先士卒的端著槍,槍口高高的抬起,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快流逝,山鷹隊的指揮官有些沉不住氣了,甚至他敏感的已經聽到了遠處對方增援的警笛聲。
時不我待,機不可失。他接到的命令就是一定要帶走被麋鹿山派出所無辜羈押起來的七人。
這七個人的身份他不了解,也不敢問。上麵隻是對他,這七人的身份特殊,與一起軍方大案緊密相連。
是重要的證人,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其帶離槐花市。
但是麵前的一切,是個傻子都能看明白。這七個人,絕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而是上麵想要掩蓋什麼。
對麵擔架上抬著一個重要的死者,死者的身份很特殊,姓海。
一刹那間帶隊的指揮官突然明白了過來。自己已經卷入到了一場,他隻能服從的漩渦中來。
他一直都是受海上將直接領導的特殊分隊,對此次的任務的真實狀況,他其實早就明白。
“所有隊員注意,聽我命令,衝出去!”
指揮官收起了他最先進的微衝,伸手抓起了一個高爆手雷。竟然麵色嚴峻的站起,膽氣豪的向對麵揚了揚,大踏步的迎著董慶勇的槍口向外走來。
分隊的隊員們有樣學樣,也都紛紛的收起了自己的微衝,人手一個高爆手雷,神情肅穆,甚至撤掉了拉環,緊跟在指揮官身後向前跟進。
董慶勇有些慌,而防暴支隊的隊員們更是慌亂。
狠角色他們見過,但見過的隻是窮凶極惡的罪犯。可對麵,分明不是一夥罪犯,而是不明身份的特殊人員。
先前兩方端著槍,防暴隊員們就在想。能調動武直並且是嚴肅塗裝的武直,想必這些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