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掐住咽喉,遠山容傾沒有絲毫掙紮,呼吸慢慢越發急促、困難。感受到脖頸上那冰涼又溫膩的觸感,讓他唇角蕩開一抹驚天動地的邪魅笑容。禁欲·感十足的身上自然彌散開絲絲魅惑,空氣裏開始流動著莫名的氣氛。
這一幕,似禁止一般。第二強國擁有赫赫凶名的攝政王居然被人掐住咽喉還笑得似妖魔轉世。
冷風徐徐吹來,驚醒了愣神中的龍櫻月,流暢的鬆開捏住對方脖頸的玉手,順著優雅貴氣的臉側弧線,緩緩襲上那滿是痛楚的雙眸。
在遠山容傾難以置信的神色中,帶著絲絲冰涼的吻落於他稠密纖長的睫毛上,瞬間冰封了滿室的煩躁與殤痛。
纖細滑膩的指尖離開雙眸,輕點他炙熱的胸口,隨著對方強烈而快速的心跳輕喃道:“我若一日在地獄,那麼你和他便日日在地獄。”
極致的甜蜜還未淡去,刺骨的冰錐紮入心中,火與冰的決絕換轉,天堂與地獄的瞬間顛倒。這種體驗,張了張口,唇角的血液緩緩流下,遠山容傾右手鬆開心髒,鬼使神差去觸摸那張凜冽冰寒的臉。
“隻要你在身邊,那怕是情緒走火入魔,經脈逆流,痛徹心扉的死去,我也不願醒來。”感受到體內氣流亂竄,他依舊笑得驚心動魄、絕代風華。
龍櫻月震驚,遠山容傾真的喜歡她?愛她到了這種程度?不、不、這一切都不能信,不能信。他從來都隻是在一旁默默旁觀她與趙然的一切,所以,龍櫻月你又開始在妄想什麼?
想用這樣的方法來消除她的恨、她的怨嗎?想要內疚消失,餘下安心嗎?遠山容傾,是我太傻,還是你太天真?
眼眸深處帶著濃烈交織的陰沉,她一掌推開身前想要觸摸她臉的男人,毫不留戀轉身而立。
腐爛的聲線縹緲幽冥,“趙然想娶太子妃,你給我停止那些阻擋的動作。”這是她今天前來的目的之一,不得不出聲叮囑,至於他和趙然關係如今到底如何,隻要不妨礙她的計劃,又與她何幹?
嗬,遠山容傾,你在想什麼,難不成為了我去保住那個太子妃的空位?她想笑,突然又想要笑,也真的笑了,圓潤的指尖撫上清透的眼珠。那麼苦,味道真的那麼苦,怎麼可以這樣?
她想問,何時說過愛趙然?她隻是對於趙然僅僅、僅僅多了那麼一絲親近與信任而已,怎麼也可以把自己推向十八層地獄,永亨墮落。
看著背向自己的纖細身影,遠山容傾幾乎可以想象到,下一刻,再下一刻,她又會如以前一般從夢中消失。可是,今夜這個夢如此真實,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不、不”跌跌撞撞的抱住魂牽夢掛的倩影,嘶啞低沉又浸滿苦澀的嗓音響起:“別走,別走,再呆會,可好?”
從對方奔來那一刻起,龍櫻月隻是身子微微動了動,但終究頓在原地沒閃開,隻因如果閃開,她敢保證對方絕對會跌倒在地。
側頭,看著曾經這雙邪氣又狂傲不羈的狹長雙眸,現在盛滿低迷、傷痛、恐慌以及小心翼翼。心陡然不適,任由遠山容傾緊緊、緊緊的抱住她,似要把她揉入骨髓。
良久,像是明白了自己內心深埋壓抑不住的東西是什麼,龍櫻月全身一抖,震驚的看了一眼邪魅又禁欲感十足還夾雜幾分魔性的臉,一把推開,背影帶著一股落荒而逃的倉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