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璿公主今日一早醒來,也不穿衣,也不洗漱,隻是靠坐在床頭上發呆,惹得今日當值伺候公主的香淩和幾個小宮女兒都有些無措的站在一旁。
香淩甚至在心中暗自猜度著,不知道自家公主到底是怎麼了,好像公主自昨日回宮後,便時不時的開始發呆,有時還會臉紅不止,也不知道公主是不是在宮外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恩,待會去問問香寒那個死丫頭,昨天就是這個死丫頭跟著公主出宮的,一準是這丫頭淨顧著自己開心了,沒伺候好自家公主,才讓公主…
香淩正琢磨這件事的時候,就見原本靠坐在床頭的公主忽然之間一掀被子,就要下地,嘴裏還念叨著:
“對,我今日要再去看看能不能碰到他,真該死,昨天居然忘記問他叫什麼了,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問個清楚,恩,就這麼辦…”
香淩見狀,雖然不明白公主口中的那個他是誰,但還是趕緊指揮著小宮女兒們上前伺候公主起身,同時還自己也趕緊的上前扶住了急急火火的公主殿下。
“奴婢的好公主,您可是慢著點兒,就算您有什麼急事兒,也得慢慢來啊,再怎麼著,也不能光著腳,不穿鞋就往外衝啊!”
“什麼?光腳?”冰璿公主被香淩絮叨得回過了神兒來,低頭一看,可不是,自己正光著腳呢。
這讓回過神兒來的冰璿公主那白皙的小臉頓時又紅了起來,她這是不好意思了,好歹她也是公主之尊,今日居然讓這些宮女們看了自己的笑話,一時間,臉麵上有些下不來了,於是,幹脆惱羞成怒了。
“你們就是這麼伺候本宮的?居然眼睜睜的看著本宮光著腳下床,恩?”
冰璿公主這麼不講理的一喝,頓時嚇住了那些伺候的小宮女兒們,屋中立馬跪了一地,香淩雖然也不知道自家公主到底是怎麼了,居然如此的喜怒無常,但誰讓她是公主身邊的大宮女呢,當下趕緊上前說道:
“公主請息怒,都是奴婢的錯兒,是奴婢見公主正在想事情,怕擾了公主,就沒讓這些小宮女兒們上前,請公主殿下恕罪。”
“恩,既然如此,你們就都起來吧,香淩,今日你伺候本宮不周,本該罰你半個月月俸,不過,念在你是為了不擾本宮之故,今日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你們趕緊伺候本宮洗漱、梳妝,本宮有急事兒要出宮。”
聞言,宮女們盡都鬆了一口氣,同時心下也是慶幸不已,幸虧她們伺候的是冰璿公主,雖然公主的脾氣也不好,但比起動不動就責打宮女出氣的冰凝公主來可是強多了。
宮女們手忙腳亂的將冰璿公主裝扮了一番後,一個翩翩美少年便新鮮出爐了,同時,今日當值的香淩也不能幸免的被裝扮成了一個清秀的小廝,頂替了香寒的位置,隨著冰璿公主出宮了。
冰璿公主坐在馬車上,心中不止是有著期待,同時還充滿著忐忑不安的情緒,就在剛才她向皇帝哥哥請示出宮的時候,皇帝哥哥居然一反昨日鼓勵她出宮散心的態度,硬是不允許她今日再行出宮,害得她連撒嬌帶耍賴的才磨著皇帝哥哥勉強同意,但卻告訴她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也就是說,今日出宮後,恐怕自己要在宮中老實的待上一段日子了。
可萬一,今日要是沒能遇到他怎麼辦呢?要是不能在父皇駕崩百日熱孝中將那個人定下來的話,她就得等三年後再嫁了,那個時候她都十八歲了,算得上是個老姑娘了,而那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她三年呢!要是他家不是五大世家的話,倒還好說,諒那些小世家也沒膽量抗旨,可他要是大世家的子侄豈不是會因為她遲遲不能嫁,而耽誤了子嗣,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冰璿公主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萬一那個人要是娶妻了,她怎麼辦的問題,因為這對冰璿公主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以她的公主之尊,不管是嫁入大世家還是中小世家都算是下嫁了,所以若那人已有妻室,那麼他的妻室也隻能屈就平妻之位了,因為嫡妻之位隻能是位尊者為之,而即使是大世家的嫡女,比之她這個皇家公主來說,也還差著些分量呢。
沒錯,冰璿公主就是對那個隻見過一麵的青衫男子一見鍾情了,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出色的男子,當然除了她那個長得跟妖孽差不多的皇帝哥哥,但那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反而昨日那個使她免於當眾出醜,還將她攬在懷裏的青衫男子卻是她期待遇到的那種英偉男子。所以,冰璿公主發了一夜的花癡後,終於決定今日要跟那個男子表明心意,甚至琢磨著趁著熱孝期間把自己嫁出去。
冰璿公主一路上神思不屬的糾結著,盤算著,直到馬車停下,香淩上前稟報,她才回過了神兒來,匆匆的走下馬車,滿懷期待的步入了聚賓樓。
“公子,我們是在等人嗎?”眼見著自家主子越來越不安的在座位上扭動著身體,香淩才小心翼翼的問了這麼一句。
“恩。”冰璿公主心不在焉的輕哼了一聲。
“可是我們都在這裏坐了大半天了,怎麼還不見您等的人出現呢?該不會是他失約了吧?”香淩再接再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