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彎腰抓了把龍須草,又扔回竹簍裏。“大中午都沒回來吃飯,就挖了這麼點?”
“這麼點?你哪隻眼睛看到大中午,一場雨整整下了幾個小時。”我不滿的還了回去。
“下個屁雨,下雨你還能老老實實坐在這吃飯?”聽到老頭的話,我看了看幹燥的地下。馬上傻了眼。
我把之前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給老頭聽。
“沒想到,你這瓜娃子還挺有女人緣的,女鬼都不願意放過你,比師父強。”老頭笑眯眯地看著我,對於這種無害的鬼,老頭一般不管那麼多。我就不一樣了,除了光頭,是鬼就怕。
“那是,母狗都不願意看您一眼。”話沒說完,腦袋就起了一個雞蛋大小的包。
把碗放回去,我抱著柴火走到大灶。“我要洗洗,驅驅邪。”每次和老頭驅鬼回來,我都會洗洗,老頭說沒用,我還是做了,找一個心靈寄托。
“晚上和我一起去陳家。”老頭在院子裏朝我喊著。
“知道了,再議。”我隨口說了句。
“議一個屁。老陳得死好像有蹊蹺,可能會詐屍。”
我聽到老頭的話,放下剛拿在手裏的火柴。走出去氣呼呼的衝著老頭喊著:“下次把話說全乎了。”
“誰知道你打算燒水洗澡,我以為你會幫光頭抱柴火呢。”老頭吧嗒吧嗒的坐在院子裏抽著旱煙。
我回到自己屋,躺在床上,如果素素是人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討她做婆娘。討這樣的婆娘絕對拿得出手。
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夢裏和素素牽著手,走在章家灣的小路上,光頭羨慕的跟在我和素素身後,光頭的相好一個勁的掐光頭,光頭還是癡癡地跟著...........
“章子,老頭叫你去陳家了。”我被章子的破桑驚醒。看看屋外已經是月亮高掛。
收拾好東西,看看老頭不在院子裏。
“別看了,老頭早就去陳家了。今天老頭破例讓我也跟著。”光頭興奮地衝我炫耀到,好想撿到錢一樣。
老頭這麼早去陳家,大概陳家飯菜裏有肉。
等我和光頭到陳家,陳家正在行禮,孝子哭的那叫肝腸寸斷,活著的時候不孝順,死了做做表麵功夫。我尋找著老頭的身影,老頭這種人屬於扔進人群裏都找不到的那種,找了半天,老頭正在和其他人在角落裏玩小牌。
老頭見到我們,站起來把我們領帶一旁,“光頭,等會你見著老陳頭的鬼魂通知我一聲。宣子,到午夜的時候你和孝子一起守夜,以免出什麼差錯。”老頭說完又做了回去,繼續碼牌。
“章子,我不認識老張頭啊?”光頭摸摸腦袋為難地對我說。
“笨啊!棺材前邊不是有照片嗎?不會去看呐。還有前邊的貢品,不能偷吃,死者為大,要是想吃,去後廚吃。”我指著一邊臨時用來做飯的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