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羅悠是一個偶然。
因家庭和出身的原因,範小仁總感覺自卑和無助,底氣不足,勇氣自是不佳。
她生平就勇敢過一次,這一次給她帶來的兩段善緣。
那日,她從火車站經過,看到小偷偷了一個女孩的包。她仗義了一把,不但替那個女孩把包搶回來了,還和路人把小偷送到了派出所。
被偷了包的女孩是嚴正直的堂妹,她因此事認識了嚴正直,才有機會到雲氏集團工作。雖說公安機關沒給她獎勵,有了嚴正直這個朋友,她認為幸莫大焉。
這件事剛過幾天,她就接到了羅悠的電話。據羅悠說,因為她抓住了那個小偷,羅悠找回了丟失的彙票,給公司挽回了數百萬的損失。
羅悠要重謝她,第一次見麵就要給她五萬塊錢,範小仁很客氣地婉拒了。
之後,每隔一兩天,羅悠就要跟她見一麵,把她當成小妹妹關心照顧。給她買吃的、買穿的、買用的,給她超市購物卡,給她交電話費、交房租。
範小仁過意不去,每次都拒絕,但總是拗不過羅悠,每次都萬分感激地接受了。她想著自己正處於困難時期,等掙到錢,她會加倍還給羅悠。
在糖茶小鋪見麵是她和羅悠最後一次見麵。
那一次,羅悠送了她一台手機,價值幾千塊錢,不容許她不收。
她正試手機,她奶奶打來電話,得知她跟羅悠在一起,非要向羅悠道謝。也不知她奶奶說了什麼,短短幾句話,羅悠就變了臉。
“我們不是說好你和我見麵的事不告訴你奶奶嗎?你違約了。”
羅悠掛斷她奶奶的電話,隻說了這一句話,就傷心氣憤地離開了。之後,範小仁再也沒見過羅悠,也打不通羅悠的電話了。
一個多月沒有羅悠的音信了,她又不能責怪奶奶,心裏一直不舒服。
想想羅悠看她的眼神,再想想她們在糖茶小鋪遇到的黑衣女子,範小仁的心仿佛被一雙手扼住一樣。電光火石之間,一些她之前不敢想的信息從她腦海劃過。
“範小姐,想好了沒有?不需要我使一些手段讓你開口吧?”
範小仁斜了周美頌一眼,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強硬,“人是我殺的嗎?我是犯罪嫌疑人嗎?你能對我使什麼手段?嚴刑拷打?刑訊逼供?還是屈打成招?”
“淡定、淡定。”嚴正直一張笑臉安慰範小仁,又轉向周美頌,“我希望剛才的話你隻是隨口一說,她是我的朋友,別為了案子弄得不好收場。”
周美頌輕哼一聲,“範小姐,你總歸要說些什麼讓我聽吧?”
“我能說什麼?我的電話號碼是嚴警官給羅悠的,羅悠要重謝我的事也是他告訴我的。我和羅悠就見過三次麵,第一次在東郊公園,她要給我錢,我婉拒了。
第二次,她請我到仟佰味吃了頓飯,坐的是三樓的雅間。第三次就是在糖茶小鋪,我奶奶向她道謝,嘮叨得她不耐煩了,從那次以後,我就沒見過她。”
範小仁提供的信息都是真的,但隻是一部分信息,她隱藏了很多細節。
不管羅悠是什麼人,或者她根本不是人,範小仁都對她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