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範小仁和商瑩瑩拎著打包好的茶飲和甜點走出糖茶小鋪的門。恰在這時，商瑩瑩的男友打來電話，她把手裏的東西塞到範小仁懷裏，就去接電話了。
範小仁再收拾商瑩瑩塞來的東西，忽然感覺有涼風吹來。她抬起頭，看到一個打扮時尚的黑衣女子就站在距離她一米的地方，正以溫柔的目光注視她。
女子頭戴黑色禮帽，垂下的蕾絲花邊遮住了額頭，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清風吹起她紗製的黑裙，唯美飄逸，卻讓人顫顫發冷。
範小仁衝這女子笑了笑，女子衝她點了點頭，兩人就各大自走了。女子進了糖茶小鋪，範小仁追上商瑩瑩，再回頭，看到糖茶小鋪的卷簾門已經關上了。
當時，範小仁還納悶，糖茶小鋪不是晝夜營業嗎？怎麼這時候關門了？
嚴正直雙手抱肩，在會議室裏挪步，嘴裏喃喃著範小仁講述的細節。周美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充滿清冷的笑意，象觀摩藝術品一樣看那些死者的照片。
“我們在門口碰到的黑衣女子不是凶手，也應該是嫌疑人或知情人，把她帶來問問不就行了。”範小仁認為破這案子應該很簡單。
“我看她不是凶手，她的眼神很溫柔。”隨後，範小仁又補充說。
周美頌冷嗤一聲，把筆記本電腦推到範小仁麵前，示意她看錄像。範小仁怔了片刻，點開播放，錄像沒看完，她身上的汗毛就全體起立，大腦都麻木了。
這段錄像是糖茶小鋪門口的攝像頭拍攝的，正是她和商瑩瑩出門的那一段。
畫麵上，範小仁和商瑩瑩的一舉一動，連同表情都很清楚，偶爾有過路的行人車輛也拍進了畫麵，卻獨獨沒有那名黑衣女子。別說女子溫柔的目光，就連一長黑影都沒有，範小仁好像跟人點頭的細節倒拍得很清楚。
“怎、怎麼回事？怎麼沒有那人？她、她……”
周美頌冷哼一聲，“你現在知道這個案子為什麼歸到靈異案件組了吧？”
範小仁很想大叫一聲緩解自己的恐懼，觸到周美頌冷峻的眼神，趕緊掩住了嘴。同樣是女性，她見過鬼，還有鬼王上身，同周美頌比起來，倒成了膽小鬼。
我不服——範小仁心裏喊叫，隨後又勸自己——有時候不服不行。
“黑衣女子進到糖茶小鋪，剛坐下，店裏三名男客就胡言亂語調戲她，見她不反抗，又開始動手動腳。沒想到那女子突然變出七八個一模一樣的，每一個都是恐怖詭異的模樣。那些人都被嚇傻了，估計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範小仁瞪大眼睛看著周美頌，“你在場？不不不，是不是有目擊者？”
周美頌輕哼道：“你終於聰明了一次。”
“是小呂還是小楊？”範小仁嚅囁著問，她對糖茶小鋪的人很熟悉。
“小楊，他當時在廁所，嚇昏了，看到的畫麵有限。第二天下午，他人就死了，和董雪峰一樣死因不明。小呂失蹤了，好像憑空消失一樣，沒有任何線索。”
周美頌邊說邊逼近範小仁，壓低聲音說：“你也是目擊者，你可要當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