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這一出手,天邊暗色沉霧化為有形,將他整個人吸了進去。
蹲在雪洞裏的女孩站起身,一股黑線從她身上溢出來,也飛入暗色沉霧之中。
失去黑線附身的女孩,身子一歪,昏倒在雪地上。
……
司祺親神誌已經不太清醒,睜大的眼睛有茫然,有呆傻,還有一絲探究。
她艱難移動眼珠,視線鎖在天邊陡然變得詭異的黑色沉霧之上,眼裏探究越來越深。
然後,便徹底暈了過去。
“親親!”
納蘭弘瑾一把將司祺親抱住,抬頭便見一朵蓮花從崖上而來,而崖上,隱隱有銀袍一閃。
他眼裏泛起仇恨的光,想也沒想一掌擊向蓮花。蓮花受到襲擊,隻不過動了幾下,依舊朝著兩人而來。
納蘭弘瑾兩眼劇紅,認定這蓮花來者不善,是想置司祺親於死地,抽出佩戴的長劍,凝聚全身的武力,想將蓮花擊毀。
他記憶的封印被解,與記憶一起封印的他父親臨死前傳給他的武力也隨之覺醒,現在他全力一擊,實力不容小覷。
劍尖與蓮花相擊,兩股對撞力劃破空氣,濺起零星火花,然後“轟”一聲,在半空炸裂。
納蘭弘瑾被炸裂的氣流擊中胸膛,兩眼一閉,也昏了過去。
……
山下,一列車隊停在官道上,前方路上站著一個人,正焦灼看著四通八達的路麵。
他家小姐甩掉他們溜出去玩,都快玩了一天了,都沒有回來。這要是出了什麼事,他有幾條命都不夠擔待的!
幾個弟子打扮的人影從不同的道路跑了過來,道:“府管,四處都找遍了,都沒有小姐的蹤跡。”
府管急得頭上冒汗,道:“那還不趕緊給我去找!要是找不到小姐,等消息傳到戰長老手裏,我們這一群人,命也就到頭了!”
“是是是。”這名弟子忙不迭應到,身子一閃便離了開去。
“府管,”另一名弟子擦了擦頭上的汗,道:“這四周能找的地方我們都找了,恨不得挖地三尺,若小姐出現在這些地方,我們定能找到蛛絲馬跡。但是現在連小姐的一根毛發都沒看到,說不定小姐,根本沒去這些地方。”
府管皺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弟子道:“小姐會不會,去了我們意想不到的地方?”
說罷他看了一眼麵前的玉崇山。
府管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玉崇山,心裏念頭一閃而過,隨即搖頭否認:“不可能!玉崇山和我們玉峰山是世仇,小姐從小便被教導不得與玉崇山之人為伍,又怎麼會獨自一人去這麼危險的地方。再說,玉崇山上陣法遍布,危機四起,小姐也上不去啊。”
弟子搖搖頭,道:“小姐還小,而玉崇山上多雪景,小姐說不定是被雪景迷住了,一時忘了禁忌。而且,小姐自小修習陣法,說不定還真讓她闖了進去。”
“這……”府管看了看玉崇山,咬了咬牙,再三思索,比起自己的命,還是覺得小姐的命比較重要,道:“那行,叫上幾個陣法最好武力最強的弟子,跟我一起上玉崇山。”
……
“噗通!”
司祺親和納蘭弘瑾,雙雙掉入冰冷的河流中。
流水很急,還泛著細小的冰棱,刺在身上,便是一片血跡。
納蘭弘瑾即使昏迷,也將司祺親牢牢抱在懷裏,冰棱刺進他的背部,很快,他的唇色變得青紫,而後,越發蒼白。
冰冷的感覺刺激到司祺親,她嚶嚀一聲,睜開重如沉鐵的眼皮。
入目便是納蘭弘瑾虛弱蒼白的臉,似乎毫無聲息,她一驚,探向納蘭弘瑾的脈搏。
感覺到脈搏裏雖然微弱卻強韌的跳動,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然而納蘭弘瑾氣息十分虛弱,幾乎快吸不進氣去,這樣下去,他定然熬不過去。
司祺親雙手一環,將納蘭弘瑾環住,不顧心口劇痛猛地吸了一口氣,對上他的唇瓣,將空氣哺了進去。
在她快要離開他的唇瓣的時候,納蘭弘瑾的舌頭突然伸進她的嘴裏,纏住她的小舌,吸了幾口。
司祺親倒吸一口氣,一把將納蘭弘瑾推開,有些呆呆的捂住嘴巴。
“三日後你來玉崇山主峰,若那天你主動吻了我,便要心甘情願嫁給我。若那天我主動吻了別人,便嫁那人為妻,從此不再記得你,而你也不能幹涉我。”
她方才,是不是主動親了納蘭弘瑾,她的哥哥?
可是她是為了救人,沒有任何其它的意思。
司祺親腦裏一懵,有些轉不過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