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嫁管事小廝,難道還要嫁到宮裏做娘娘?”
寧氏一直以為淑月是個心思通透的,自己點撥幾句就能明白其中的緣由,畢竟在壽康苑貼身服侍了自己數年,在婚事上自己也想著給這丫頭一個體麵隻要相看的人不身份過高的自己都能出麵幫她求了來,再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風風光光的出嫁,誰知道這丫頭竟然背著自己做出那樣膽大包天的事,眼前又這般舉動寧氏不由得更加厭惡了幾分。
“淑月,老夫人給的恩典,你還不趕緊謝恩?”
賈嬤嬤剛剛安排完小廝將東西送到福喜閣進門就聽見了淑月和寧氏的話,雖然聽的沒頭沒尾可賈嬤嬤是什麼人,先是在侯府做了十幾年的大丫頭後又在上官府貼身侍候了幾十年,眼下的情形不過稍稍想了想就明白了,見寧氏麵色不善趕緊出言幫著淑月找個台階。
“老夫人,淑月在您身邊侍候了八年,凡事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懈怠,這些年奴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請老夫人看在奴婢盡心盡力的份上別把奴婢許人。”
“你瞅瞅,我一番好意就換來你這樣的話,你到了嫁人的年紀卻不想嫁人,是想一輩子獨身還是有什麼想頭?”
“奴婢的心思老夫人是清楚的!”
果然!
寧氏的麵色不變,心中卻是對這個淑月咬牙切齒起來,這是在將自己的軍啊,別人可能不清楚,自己卻是知道淑月這是在提醒自己當初對她說過的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威脅我這個老婆子嗎?”
“奴婢不敢,隻是奴婢希望老夫人能夠記得當初對奴婢的承諾!”
淑月站在寧氏的正對麵,剛剛因為磕頭,原本齊整的發髻鬆散開來,幾縷發絲從紅金絲的蝴蝶發簪裏掉落下來,光潔的額頭也微微的發紅,一雙眼睛卻是尤其的發亮,灼灼的盯著老太太,她在賭,賭老太太對自己的親近和信任,賭老太太害怕自己將她做下的那些個事說出去而答應自己。
“淑月,難道是生病燒暈了頭嗎?這話也是你一個奴婢敢說的?”
賈嬤嬤被淑月的話驚了一跳,這個淑月是自己一手挑選一手培養的,原本就是看在她模樣出挑人也聰慧利索才安排在老太太身邊近身侍候的,這些年來雖不說有多大的功勞但就像她自己說的也是盡心盡力沒出過差錯,壽康苑裏的丫鬟嬤嬤們對她也是十分的親近,可平日裏十分懂規矩知進退的人今兒個怎麼就敢跟老夫人這樣明火執仗的對峙起來。
“賈嬤嬤,讓她說,我倒是想聽聽她還能說出些什麼來。”
寧氏的態度十分的出人意料,便是淑月本人也被寧氏的話弄的一愣,一時間呆住了,竟是不是知道接下裏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