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無駒--肆(1 / 2)

雪兒把門板開了一條縫,頓了一下,飛快地開門閃了出去,“你待在屋裏,不要出來。”

十娘想了想,還是跟了出去。

外麵庭院裏的情況已經不是普通的亂。

兩個亦身著夜行衣的男子,正在和另兩名蒙麵男子交手,看模樣是為了保護立在一旁的憶憶。

“是爹讓你們跟著我的?你們走,我不要你們救!”憶憶根本不顧自己的處境,冷冷地嗬斥那兩名黑衣人。

“都什麼時候了小姐,別鬧性子了。”較年長的那位一邊出招,一邊勸憶憶。

“哼。爹連姐姐都不顧,何必管我!”憶憶摔門回了房,仿佛這一切與己無關。

看那兩個蒙麵人在交手中明顯居於下風,立在屋脊上的戰無駒輕蔑地笑了笑,“青朝的武士還真是弱。難道一次小小的‘警告’都需要我親自出手不成?”

他訕笑的臉突然變了色,拔劍轉身,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一氣嗬成。

他的身後,雪兒一襲黑衣抱臂立在那裏。

“你是那天出現在嚴憶家裏的那個人……戰無駒。”雪兒想了想,叫出那天無駒自己報上的名字。

戰無駒一怔,隨即掩下心中的吃驚,將劍重新收入鞘中,衝雪兒笑道:“想不到嚴博手下還有你這樣的高手。不知如何稱呼?”

“我不是嚴博的人。”雪兒對戰無駒的問題避而不答,隻是澄清自己的身份。名字之於他,本就是沒有太大的意義,“快離開,你打擾到別人休息了。”

戰無駒又是一愣,“哈。好。我欣賞你。打擾了。後會有期。”

“等一下。”

戰無駒轉回身,重新看著雪兒。

“我不管你為何而來,但瀟湘館的人,你不可以動。還有……”雪兒頓了頓,又開口,“你武功不錯,不過太輕易出劍。”

戰無駒若有所悟。一拱手,躍身到交手的那四人中間,兩掌逼退嚴府的護衛,“走。”領著那兩個蒙麵人躍上屋頂。

“怎麼這麼吵……”許是被打鬥聲吵醒,疼疼推開房門走出來。

戰無駒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朗聲道:“送一份禮物給小姐,接好了!”一揚手,一枚暗器飛向兀自睡眼朦朧的疼疼。

“疼疼小心!”一直立在一旁的十娘驚叫道。

卻見疼疼聞聲轉頭,看到那飛來的暗器,側身單手撐地身體做了個很漂亮的回旋躲開去,那動作熟練的仿佛已練過無數次。重新站直,疼疼匆忙地察看那釘在身後牆上暗器。熟悉的三棱椎。

那人果然是無駒哥哥!

“疼疼,你沒事吧?”十娘已經跑過來,關切地問。

“沒、沒事。”那暗器已經被她取下,藏入袖中。疼疼撣了撣衣角粘上的塵,衝十娘笑了笑。

看她確實沒事,十娘舒了口氣,“對了,疼疼你會武?”

疼疼搖搖頭,說:“沒有的,隻會那麼一下下而已,若那暗器再快一點我就沒辦法了。”

“是麼。那你早點去睡吧。”十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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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回到房間,急忙從袖中取出那枚暗器,雙手熟練的掰住那三棱形,輕輕一錯。隻聽“哢”的一聲輕響,兩片薄薄的鐵麵分錯開來,露出裏麵夾藏的一張紙條:千湛,三日後子時,南城門外一敘。戰無駒

就著微弱的燭光,疼疼細細讀罷那熟悉的墨跡,將那紙條在燭火上燃盡。

無駒哥哥,你是來找我的。還是,隻是為了彤殷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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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剛才為什麼不在值守!”雪兒的房中,隨行的那兩個瀟湘館護衛一臉畏懼地立在雪兒麵前。

“好了,好了。是我聽說他們沒來過西淵,就放他們出去玩的。”十娘推門而入。

雪兒歎了口氣,揮揮手讓兩個護衛出去。其實他也並沒有怪罪那兩人的意思,畢竟平時大家都是兄弟一樣相處。可是,現在不比在暮涼,既然出來了,任務期間,規矩是必須要守的。

“你來做什麼?”雪兒望著一臉倦容的十娘,“夜已經很深了,你該去睡的。”

十娘見他語氣冷淡,知他還在為剛才自己沒有聽話地待在房裏生氣,盈盈一笑,轉開話題道:“剛才為什麼沒有出手救疼疼?以你的身手,我不信是來不及。”

“這個啊。”雪兒聳聳肩,“你應該也看得出來,那個叫戰無駒的出手,並不是為了傷疼疼。”

十娘微微蹙起眉頭,自言自語般輕聲道:“果然是這樣,那戰無駒和疼疼的關係一定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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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淵城郊。

小三看著漫天飛舞的黃沙,用手捂住口鼻,眯起眼睛尋找憶憶的影子。

為什麼要把自己約到這種地方來,有什麼事在客棧談不就好了麼?小三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