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
程實突然衝了進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惡狠狠道，“我告訴你，你別給我惹事。”
我雖然性格溫厚，但也不是軟柿子，他這麼吼我，我再也忍不了了，用力甩開他的手，怒氣衝衝吼道，“程實！你別逼我！”
“是你別逼我！”
“我怎麼逼你了？我叫你去跟別的女人上床了？還是我在外麵找小三了？”氣急的我，直接把他的醜事抖了出來。
程實額上青筋乍起，揚起胳膊，啪的一巴掌就甩在了我的臉上，打的我身子一斜。
從小到大，還沒人打過我，這是我活了二十幾年挨了第一巴掌。
我當即眼圈就紅了，一頭朝程實胸口紮了上去，嘴裏不斷喃喃道，“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小梨你別鬧了，你是孕婦，小心肚子裏的孩子……”婆婆撲上來拉我，把我從程實身上扯開，手勁大的捏的我肩膀生疼。
又是一副袒護程實的語氣，我聽著就火大，一把推開了她。
“程實你追我的時候怎麼說的，你娶我的時候怎麼說的，我現在懷了你的孩子，你不光外麵找人，還開始對我動手了是吧，你……”
嘭的一聲鈍響，打斷了我的怒吼。
程實比我先反應過來，他一把推開我，衝過去抱住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婆婆，“媽，媽你怎麼了？”
看著婆婆這樣子，我也慌了手腳，顧不上自己和程實吵架的事了，手忙腳亂的找手機叫救護車，和程實一起把婆婆抱下了樓。
救護車呼嘯而來，婆婆被抬上擔架，程實作為家屬也坐上了救護車，臨上車的前，他扭頭看著我撂下狠話，“要是我媽有事，我跟你沒完。”
我呆愣著望著白色的救護車消失，眼淚順著臉頰滾滾而下。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二十四孝好老公，變成了這幅凶神惡煞的模樣？
還是說，以前的那些甜蜜和溫柔，都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夢而已。
心裏難受歸心裏難受，日子還是得過。
說到底還是我婆婆，她的暈倒我也有責任，我發了一會呆後，上樓回房間洗了把臉，拿了錢包和手機，打車前往醫院。
走到病房門口，我看到婆婆已經醒了，程實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垂頭聽著她說話。
剛才我和程實的對話，婆婆一定聽到了。
不知道她是站在程實那邊，還是站在我這邊。
我心裏堵得慌，實在是不想進去看程實的臉色，看到婆婆沒什麼大礙後，轉身腳步漂浮的離開病房，拐進了樓梯間。
醫院人雜，樓梯間來來往往行人不斷，我心情低落，也顧不上去理會別人的眼色，兀自站著抹著眼淚歎氣。
直到身前落下一片陰影，我後知後覺的抬頭，那張熟悉的、英俊的臉，撞進了我模糊的淚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