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得三這麼灌了一腦子迷魂湯,張慧一時半會也有點跟著他轉了起來,說:“那你這麼說我們林家的黑河煤礦必須要關閉了?”
“張慧,市委的文件都下來了,難道你還想讓市委將文件收回去?即便林老爺子能搬動市 政 府裏的人,那文件上說的也不會輕而易舉就改變了,這可是省裏的意思,除非你們家林老爺子在省上有人,而且少說也得是個副省長級別的。”
“劉科長你這不是廢話嘛,要是我們家老爺子有個副省長級別的後台,還用得著找你們張總幫忙嗎。”
一個兒媳婦急躁成這個樣子,可想而知林大發和林建陽的心情如何了。麵對這樣的結果,他們父子兩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認輸。
於是他準備打探一下林家下一步的想法,便若無其事又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口問:“張慧,結果都這樣子了,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我可知道林老爺子不是那麼就輕易低頭的人,不會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自己剛開采了不到兩年的煤礦就被關閉了吧?”
“我們家老爺子倒是已經自認倒黴了,隻是我老公有點不甘心。其實劉科長你不知道,在你們幫我們林家做這件事的時候,我老公也暗中做了不少事,前段時間在市 政府門口聚集的村民都是我老公一手安排的,隻是沒想到忙來忙去了幾個月,竟然搞出這麼一個讓人大失所望的結果來。”張慧對他毫無防備,一五一十的說了林建陽的“功勞”。
原來這林大秘書還暗中來了這麼一招,就說現在這些刁民怎麼一下子覺悟變得那麼高,在市 政府打起了保護環境造福子孫後代的口號來,原來是有人暗中指使的。
“真是虎父無犬子啊,林秘書長有一套。”趙得三笑著說。
張慧覺得這話聽著怎麼有點怪怪的,努著嘴問:“劉科長,你這話是損我老公呢還是表揚他呢?”
“當然是表揚了,在官場上混,沒點手段怎麼行呢,我有機會得向林秘書長多請教請教,我還想往上爬呢。”趙得三說,“林秘書長的手段很不錯,不過就是幫了倒忙,你想想看,如果沒有那些刁民在市 政府樓前聚集給政 府施壓,榆陽市也不會那麼快就把提案上報給省裏,那現在市裏就不會下發那些文件了。”
“也是,哎!林建陽那個蠢貨!非要背後搞那一套。”張慧一時替林建陽感到懊悔,“不過那個任蘭雖然得逞了,但也不會那麼好過,我老公還留了一手,既然在市政府門口施壓是幫倒忙,那麼村民給小溝煤礦上施壓呢?我想市裏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管吧?”
在趙得三的試探下,張慧將林家接下來的計劃和盤托出,讓他了解了個知根知底。僅僅憑借煽動無知群眾去鬧 事一條就可以將林建陽抓去坐大牢了。
“這倒也是,不過呢,我想林秘書長最好還是不要搞這一套了,萬一被市裏的領導知道群眾去鬧事,是他暗中煽動的話恐怕林秘書長不會有好果子吃啊,隨便定一個煽 動群眾鬧事的罪名就可以抓去了,咱們國 家的製度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不讓任蘭的礦上麵對無知群眾來鬧事的場麵,他還是善意的忠告了一下張慧。
這麼一說,張慧便有點提心吊膽了,與他見麵後回到家裏就給正在白水鎮政府和鎮上領導計劃這件事的林建陽打了電話,提了一個醒。
接到老婆這個電話,林秘書長才猶如醍醐灌定、茅塞頓開,雖然依靠林老爺子的關係一路平步青雲,坐到了神府縣委秘書長這個位子上,但想再朝上爬也不容易了,他可不想因為一時之氣而丟掉了這個官職。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林建陽決定放棄自己發泄私氣的衝動想法,計劃被迫流產。
這樣以來黑河煤礦隻能照市裏的文件如期停產關閉,從此在白水鎮就隻有新茂礦業一家獨大了,而任蘭也因為借著這個機會與林家在榆陽市煤炭行業平起平坐平分秋色了。
雖然張淑芬和王純清沒有因為這件事的成功而主動找她索取報仇,但按照當時趙得三牽線時的承諾,她還是起草了兩份秘密合約,讓趙得三將其轉交給張淑芬和王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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