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德三放下手頭的工作,親自陪同李教授驅車到工業園區二期規劃的範圍內進行實地考察,李教授看的非常仔細,不但注意到了周圍的交通狀況、村落坐落位置,周圍溝渠情況,還專門到村委會找村幹部詢問當地農業種植情況。中午飯吃完,李教授說要再去趙家村看看,趙德三也就同意了,這天的天氣很好,到處是鳥語花香,李教授提議幹脆邊走路邊看,趙德三也就讓司機在村委會等著,親自陪著李教授一行人沿著國道邊走邊聊。
還沒走到趙家村,就聽到後麵有人大喊:“趙區長,不好了,出事了!”
趙德三嚇了一跳,轉身一看見原來是征管處一名年輕科員,正氣喘籲籲的從後麵趕上來了。
“出了什麼事情?別慌,慢慢說。”趙德三停下了腳步,看到他滿頭大汗,就安慰道。
“張……張處長出事了,打傷了人,現在正在醫院。”那個科員急的有些結巴了。
聽到這個消息,趙德三不由得大吃一驚,急忙問道:“到底是誰打傷了誰,嚴重不嚴重?”
“是那個找黑娃把張處長打傷了,不過趙黑娃也受了傷,救護車把兩個人都送到了區醫院。”科員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焦急地回答道。
奶奶的!雖然聽到這個消息,趙德三不由得有些不安起來,但是看到這個年輕科員一臉驚慌的樣子,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急,慢慢說,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說一遍。”
看著趙德三一臉平靜的樣子,這年輕人也就平靜了下來,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向趙德三講述了一遍。
原來征地拆遷工作就要收尾了,但那個趙黑娃就是死活不肯簽協議,這天中午張鵬又帶著人去他家做工作,或許是雙方都磨破了嘴,失去了耐心,沒說幾句竟然吵了起來,嘴裏都開始不幹不淨,一看嘴上占不到便宜,加上年輕氣盛,趙黑娃竟然順手就給了張鵬一個嘴巴,不偏不倚的搭在了張鵬的鼻梁上,打得他頓時鮮血直流。
張鵬活了三十塊四十歲了,幹了十多年的農村工作哪裏吃過這樣的虧?
於是撲上去就廝打了起來,等到現場的人把兩人分開,一個抱著胸部喊疼,一個捂著臉叫喊。其他人一看清醒不妙,趕緊給區醫院打了電話。
看到周圍圍觀的老百姓越來越多,害怕出現了群體事件,又撥了110,派出所接到報警後立即派了幾個民警帶著幾名聯防隊員趕到現場,疏導群眾,這才算是控製住了局麵。
這個年輕科員就趕緊準備去區政府找趙德三彙報工作,剛一出村子就看到了趙德三。
“辛苦你了,這件事辦的很好。”趙德三就像是一位年長的領導對著比自己還大一兩歲的年輕人誇獎著,弄得這個年輕科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
趙德三知道這件事迫在眉睫,一定不能鬧大,就帶著一絲歉意對身邊的李教授說道:“李教授,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現在要去區醫院一趟處理這件事,讓我們羅處長陪你吧。”
李教授也知道征地工作對政府部門來說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像這些打架爭吵的事情在每個地方的征地過程中時有發生,便很爽的讓趙德三去辦自己的事情,關於規劃的事情讓他放心。
趙德三又對陪同人員叮囑了幾句,然後驅車直奔區醫院了。
來到張鵬的病房,張鵬正躺在床上,臉上打著繃帶,隻留了一雙眼睛,旁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燙著一頭卷發的少婦,看樣子是張鵬的妻子。
張鵬一看到區長親自來了,就掙紮著想坐起來,趙德三步走上前去說道:“張處長,你躺著,不用起來。”
張鵬怕自己的魯莽行為會給區裏的征地拆遷工作帶來負麵影響,就顯得極為懊悔地說道:“趙區長,都怪我當時太衝動,結果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
“張處長,這也不能全怪你,你是秉公執法,正當防衛。”趙德三顯得很和藹地說道,“你好好休息養傷,工作上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區委區政府會安排的。”
張鵬原以為自己動手打人闖了這麼大的禍端,趙德三一定會嚴厲批評他的,沒想到趙德三竟然和顏悅色的安慰自己,還說他是正當防衛,頓時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看著張鵬發呆的樣子,趙德三又很客氣地對坐在床邊的少婦說道:“張處長為了工作的事情受了傷,是我這個做領導的沒有做好,給你和你家裏添麻煩了,你就好好照顧張處長,讓他早日康複。”
“哪裏哪裏,是張鵬他自己太衝動了,不管趙區長您什麼事。”張鵬的妻子看到趙德三這麼客氣,趕緊站起來,原來有些陰沉的臉也變得晴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