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又風塵仆仆地走了,回金陵。夏言在墨雨的陪同下逛了下整個玄門總舵。原來玄門總舵是在一片很開闊的孤崖上,登上孤崖必由那塊磐石,此外登崖者還要有絕頂輕功。所以一般,崖上的人不下去,崖下的人不上來。這孤崖外還有桃李樹組成的三才陣、五行陣,不精通奇門遁甲的隻能不斷在陣中徘徊,直到餓死。
總舵中有像左右護法那樣的高人,像墨雨一樣的影衛,更多的是普通的農民,似乎世代生活在玄門,可以說是桃花源中人,這裏每個人都帶著安詳平和的笑容,彼此互相熟悉。這裏的時間流逝地似乎都比外界慢。
夏言沒和海棠客氣,從兵器庫挑了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又在藏經閣找到許多已經失傳了的內功心法,翻看著想研究下從哪方麵提升一下武學。最後決定還是輕功,打不過可以跑,輕功是逃生必備啊。
研究了兩日,覺得提升很慢,夏言覺得很煩躁,覺得果然是沒有好老師的原因,便纏著墨雨教她功夫。
墨雨並沒答應,也沒拒絕,隻是在她手心寫了一句話。
你覺得最好的老師是什麼?
夏言歪著頭想了想,不確定地說:“興趣?”
墨雨搖頭,寫下兩個字。
“生存”。
夏言心中一振,墨雨繼續寫道:“你總要麵對絕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明明是少年的眉眼,卻有著諸多看破人事的滄桑,那眉間潛藏的一抹疲憊讓夏言伸出手想要將它撫平。
墨魚,你麵臨過怎樣的絕境,受過多少的苦,才寫出這樣寒徹人心的話。
夏言想著,真的這樣做了,墨雨怔住了,多年來嚴謹的上下級觀念一時都沒有想起,認夏言蔥白的手撫平他的眉心。
她的眼裏,是一種包容與慈悲。
那樣的感情,對她來說隻是自然的流露,對他,卻是原諒與救贖。
“報告影衛長,有人侵入!”
手下影衛的報告讓墨雨瞬間回過神來,忙退後一步,不露聲色地和夏言拉開距離。
他做手勢示意道,我讓人先送你回去。
夏言點頭,墨雨示意來報告的影衛送夏言回天字樓,自己則離開去應對侵入者。
夏言回房休息,正隨意翻閱著從藏經閣拿來的玄門輕功要決,隻覺得外麵動靜很大,不知鬧騰成了什麼樣子。
隻聽唰的一聲,一個白色的人影從窗戶躍進來,看到驚嚇的夏言,忙捂住她的嘴。
“乖,別叫。”耳邊的聲音帶著成年男子的戲謔。夏言打量著這個男子,他身量高大,身穿一襲白色緙絲銀袍,懶的像早上剛睡醒。
那男子不由也打量起夏言:“喲,玄門什麼時候有這麼標致的小美人。定是被海棠那家夥金屋藏嬌了起來,故意不讓我看到。”
夏言皺了皺眉頭,這男人舉止好生輕浮。
男子卻不依不饒:“小美人,你叫什麼名字?”
夏言翻了個白眼,指了指男人捂著自己嘴的手。